56、五十六章(2 / 2)

恶毒女配重生后 乔甜 8482 字 3个月前

“你恢复的记忆极有可能是被编造的。”

“我们中了江埕的奸计。”

陆澈行神情阴暗,声音冷得彻骨,“你可真会胡言乱语。”

阿虞未再多言,只见她手无力垂落,直直倒地昏厥。

主院药草味极浓,老郎中忙活着搭救阿虞,先前那暗卫只觉情况不对,原想着偷溜出府回禀江埕。

只是黑夜之中,暗卫未两步便被人拦住,陆澈行手持长剑抵向他的喉咙,男人漫不经心笑着划破他的脖颈。

他平生最厌恶这些监视他的人。

暗卫双目瞪大,脖颈鲜血直流,扑通倒地,再无气息。

陆澈行拖着暗卫尸首,扔与了后院圈养的野狼。

他想,若是阿虞醒后再敢胡说八道。

便将她活刮了吧,一刀一刀割下她的肉喂给这几头野狼。

也算为阿姐报仇雪恨了。

其实,阿虞伤的并不重。

剑刃划破手臂的几道伤,还不如平日鞭刑来得疼痛。

更不会那般快失血昏厥。

她是故意如此的,总是要给陆澈行自个些胡思乱想的时辰。

这样待会说的话才能让人深信不疑。

阿虞听着外院的脚步声渐近,她费力睁开眼,喉咙干得沙哑至极,“有水吗”

老郎中见她醒了,急忙给她把脉见其无事,才松口气道,“我去给你倒。”

陆澈行缓步迈入内室,倚靠屏风那盯着阿虞的神情,顺势接过老郎中的茶杯,“出去。”

屋门被合上,男人慢步走向榻上的病弱女人,捏着她的下颚,一股脑将水灌了进去。

阿虞被呛得直咳嗦,她秀眉皱着,推搡着陆澈行,“十三,我不喝了。”

听及十三这称呼,陆澈行脸色阴沉得骇人,他白皙修长的手用力捏着阿虞的脸,“你想干什么”

阿虞被捏的眼眶通红,她拼命摇头否认着。

男人笑容阴森,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为何要对我用巫术”

“或许玉樱根本没死。”阿虞从喉咙中硬吐出了这几字,捏着她脸的手也随之松开。

只见男人眼圈蓦然红了,声音发颤道,“你说什么”

阿虞费力喘着气,重复遍道,“我说,玉樱没死。”

“她也不是你的至亲阿姐,你的这段记忆从始至终都是由巫师编造出的。”

陆澈行手骨气得发抖,眸底是嗜血的光,阿虞能看出,他要杀了自己。

只是他没重生过,此世叶玉与江埕的感情在旁人来看便是一见钟情,并未相识多久,又能有多深厚。

“你仔细想想,玉樱生前待江埕多好”

“而江埕的孝心在民间也广为流传,从前每逢贤贵妃过生,江埕便会寻尽珍宝献给他这个母妃。”

“可见母子二人感情深厚。”

陆澈行如玉的脸苍白如雪,他猩红着眼,浑身疼得犹如刀割,费力出言道,“你若再敢编造谎话,我就将你扔出去喂狼。”

阿虞冷笑着,“我编造谎话”

“如若玉樱真被叶玉杀死,那江埕不为母报仇雪恨,反而对叶玉爱意深沉。”

“这已经不是罔顾孝道了,这该去请道士来看看江埕是不是被人夺舍换魂了。”

随着阿虞话落,陆澈行面色已是病态的白,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她纤细的脖颈,“真是胡言乱语。”

阿虞任由他掐着没再挣扎,“这从始至终就是江埕的奸计。”

“他用巫术篡改了你的记忆,离间了我们的主仆情谊,让你日后只能为他所用。”

“玉樱同你更毫无瓜葛,你对她的炙热爱意只是药物蛊惑。”

陆澈行只觉胸口堵了团瘀血,他费力收紧手掌捏着女人脖颈。

阿虞讥讽笑着,“你要么寻个巫师看看自己有没有中篡改记忆的巫术,要么去寻个道士看看江埕是不是被夺舍换魂了。”

“怎会有亲娘被人杀死,儿子却欢喜杀人凶手的可笑事”

陆澈行闻言竟直直呕出鲜血,他双膝发软,手无力垂落。

阿虞手捂着脖颈大口喘着气,眼见男人宛如失智般发疯嘶咬着自己手臂,咬得血肉模糊。

他眼眶布满血丝,疼得蜷缩在地,冷汗浸湿了衣衫。

阿虞静默片刻,抬手摸向自己未带珠钗的发,出声道,“快来人,快来人”

屋外郎中急忙推门而入,瞧见那俊美公子倒地吓得不行,小厮急忙步入内室扶着陆澈行坐于罗汉榻。

老郎中原觉他医术虽不算高明,但对各种疑难杂症也算是精通,只是陆澈行发病一事却叫他束手无策。

阿虞微抿着唇静静盯了男人良久,直到天快亮时陆澈行才恢复了神智。

他眼神轻颤,瞧着一屋的药童郎中,气得肩膀发颤,费力出言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阿虞从人群中走出,看着病怏怏的陆澈行,温声安抚道,“诸位先去熬药,这由我来照看着。”

郎中犹豫半晌,却见榻上男人神情愈发凶狠,已是要杀人般,终是要退了出去。

阿虞见屋门关上,自觉地端过药碗坐到床边,“如今可信我了”

陆澈行白皙修长的手捂着心口,想运用内力推开阿虞,只是他四肢发软已无半点力,恢复好还需些时辰。

阿虞握着汤匙将药送于男人唇边,“我记得你从前跟在我身边时,武功虽也不差,但绝无以一敌三十的功力。”

她眉眼间尽是担忧之情,关切问道,“十三,是不是江埕给了你什么习武秘籍”

“而那秘籍虽能让你武功短期内增进,但于长期而言并无好处。”

药碗被打散在地,陆澈行额上冷汗直冒,恶狠狠地瞪着阿虞,“滚,你给我滚”

声响自是惊动了外院的小厮,“主子,怎么了”

男人声音微弱,正欲开口之时,却被阿虞用手捂住唇,“我说完便走。”

“若他真是你亲侄儿,又怎舍将这秘籍交于你”

“从前你只是我身边的一护院,我都不会为保护自个性命,寻这种短期增进武力却要人性命的秘籍给你练。”

“这能是有相同血脉的亲侄儿吗怎么看都像是谋人性命的仇敌。”

陆澈行瞳孔紧缩,他脑袋发昏只觉思绪混乱,脑海中闪出从前的记忆画面,疼得他头昏欲裂,难以喘息。

阿虞轻轻叹气,弯腰捡起地下的碎瓷片,“待会叫人进来再仔细打扫番。”

“以免发病时踩到。”

阿虞话落便遵着约定走了,由着小厮押解回了铁笼,而屋内的陆澈行指尖发颤,不知所措地寻着袖中的鬼脸面具,直至摸到时,慌乱不已的心才平静些。

他痴痴笑着,轻轻摸着那面具,“我怎可能不是阿姐的弟弟呢,阿姐对我的爱怎会是假的。”

他眼眸晦暗无光,冷冷吐出几字,“不过阿姐,叶虞言之有理。”

“江埕,被鬼魂夺走了躯体。”

他病态笑着,“阿姐放心,我会寻道士驱鬼的。”

铁笼

陆衡之小心翼翼地替阿虞包扎着伤口,只是未有金疮药更莫提这地环境的脏乱,只怕伤势难以愈合。

他眼神渐暗,犹豫良久道,“还疼吗”

闻言阿虞偏头打量着陆衡之,见他此副模样,便已知晓他心中所想,“莫要多心,我今可不是替你受罚。”

男人垂了垂眼睫,安静嗯了一声。

阿虞拿出捡碗时拾起的碎瓷片,递于他道,“平日看守的暗卫是江埕派遣来的。”

“昨晚,却被陆澈行杀了。”她语气淡淡,“二人积怨已深,迟早要死一个。”

陆衡之微微一怔,忽然思及阿虞同他说,有法子逃出。他眼眶泛红,紧张的声音发颤,“那我们,需得等多久”

阿虞仔细藏好自己的瓷片,而后轻笑道,“很快,江埕那般欢喜叶玉,怎会容人伤她分毫。”

陆衡之微垂着眼,笑着回了声好。

她瞥向男人,又忽然开口道,“凌辱那事许是有叶玉的出谋划策。”阿虞沉默半晌,“因着你毁了她那张芙蓉面。”

她话音未落,又轻轻叹气,“想来你是不会信的,就当我从未提过。”

陆衡之身形一僵,眼眶泛酸,难以置信地问着阿虞,“你说什么”

她侧过身不再理会男人。

阿虞倒真不清楚这其中有没有叶玉的手笔。

只知那日马车中有叶玉,其余的信不信全凭陆衡之自己。

阿虞弯唇笑着,只要不出差错,江埕定能杀了陆澈行。

他命数极好,气运滔天,她的筹谋算计难免不会因此落空。

总是要为自己多打算些。

若她死了,再度重生。

陆衡之是在她前头的,她将他逼得自宫,重生之后他又怎会放过自己呢。

只能让陆衡之多恨些人,最好她重生前这群人便斗得两败俱伤。

陆衡之长睫覆于黑眸,双手抱膝靠于墙角,一言不发坐了良久。

他已忘记了自己欢喜了叶玉多久,好似从有记忆起便终日姐姐的叫着她,与她青梅竹马。

他垂下目光,突感头昏目眩,竟零零碎碎记起了第一世发生的事。

他睫毛轻颤,捋着思绪,他对第一世记得模糊,只知晓他极其厌恶阿虞,具体缘由却记不清了。

陆衡之从未深究过,只觉阿虞这等心肠狠毒的乡野的女人作的恶不再少数。

就如他大概记得那些,阿虞仗着真千金之事终日欺辱着叶玉,阿虞为博好名声捐石头充银两运往灾区,在施的粥中下泻药害流民腹痛。

这等毒妇是人人得已诛之。

只是,他此番记起了。

阿虞多次上书以证清白,“银两与粥民女愿以性命担保从未动过手脚,更未生过谋害灾民流民之心。”

她在上书的信里写着,“请求皇上彻查此事,还民女一个公道。”

陆衡之指尖握得泛青,心绪极为复杂。

皇上又怎会彻查。

此事是江埕吩咐他去做的。

他还同叶玉邀功过。

陆衡之心口犹如压了块巨石,哪怕微张着嘴,仍是难以喘息,心底难受得厉害。

阿虞瞧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你可真够痴情。”

陆衡之自是听出她话中暗藏的讥讽意味,他低垂着眼,声音闷闷道,“与你无关。”

只是话刚说出口,他便觉自己语气重了些,紧接着道了句,“与叶玉也无关。”

他神情冷淡,“我早就不喜欢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二段小改了一下,感觉这样更有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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