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建道“小少爷,我平常就是这样的,只不过那天格外像人了一点吧。”
江淮点点头,深以为然。
点完头之后,他才想起来,唐平建看不见,于是又道“你说的没错。”
唐平建躺在地上,闷笑了起来。
黑衣人上前,对着江淮道“小江少爷,老夫人特意吩咐过,让您少和他接触,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您去忙玩一玩吧。”
看着江淮,很难有人真的对他大呼小叫。
江淮点了点头。
等晚上,陆无祟回来时,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江淮的身上。
见到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
他也警告江淮,“不许和今天来的那个人有任何的接触,明白吗”
江淮觉得,这一天所有人都奇怪极了。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唐平建像个犯人一样,被“押”上了餐桌。
陆无祟与他时隔许久再次重逢,没有半分的激动。
这俩人,与其说是父子,不如说是大街上随意揪过来的两个陌生人,把他们硬凑在一起,餐桌上的气氛都要凝固了。
江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陆无祟给他夹了筷子菜,他就赶紧认认真真吃菜了。
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陆家那些难吃死的“健康餐”好像被换下去不少。
里面还有很多他喜欢吃的菜。
搞得他都停不下来嘴。
当然,边吃着,他也没忘了停下来观察。
陆无祟神色淡然,似乎根本没把唐平建给当回事,相比较之下,唐平建拿筷子都有点费劲,却也强撑着,没在儿子面前耍酒疯。
正常的父子之间,会是这样吗
等接下来的几天,更是奇怪。
家里住进来个大活人,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唐平建被安排在了一件狭小的客卧中,由两个人值班看守。
根据这些人所说,他们没有限制唐平建的自由。
也就是说,是他自己不出来的。
而陆无祟,干脆就当家里没这个人,每天正常生活。
不过,江淮也就好奇了几天。
他就像是一只好奇心旺盛的猫,对于新鲜的事物,总是带着试探和机警。
但在发现没有威胁后,就会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
不过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又过了几天,先整出来幺蛾子的,不是住在陆家的唐建平,而是江淮。
他前几天和陆无祟抢饭时,一丁点事情都没有,反而是过了几天之后,成功把自己给吃积食了。
大半夜的睡不着,辗转反侧了许久,把陆无祟也给吵得没了睡意。
他打开灯时,看见的就是江淮捂着肚子咬着唇,可怜巴巴地抬起头。
他伶仃细瘦的手腕,摁在肚子上,仿佛借由这个动作,能少一点疼痛。
白皙小巧的下巴也崩的极紧,灯光照亮了他额头上的汗,给这一幕增添了几分旖旎。
陆无祟顿了一下,从床头柜里给他找出来了消食片。
江淮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吃撑了”
“你最近,一晚上吃两顿,”陆无祟道,“哦不对偶尔还要弄点零食吃,你觉得我为什么知道”
江淮“”
有道理。
陆无祟似笑非笑道“活该。”
江淮“”
无法反驳。
江淮吞了消食片之后,还是疼。
陆无祟伸出手,把温热的掌心放在了他的肚子上,或许是灯光的缘故,他整个人的神情都显得十分柔和。
江淮在他伸出手时,差点没忍住,往后缩了缩。
被强硬地摁住后,才没再继续动。
陆无祟回到床上,朝着他伸开双臂,轻声道“过来。”
江淮犹豫再三,不等他做出决定,就被陆无祟给强硬地拽过去了。
他陷在陆无祟的怀中,起先整个人还十分的僵硬。
直到感觉肚子好受了不少,慢慢的昏昏欲睡起来,他在陆无祟的怀抱中时,总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的熟悉,就好像他天天躺在这个怀抱中,连这个怀抱的温度都了然于胸。
陆无祟在江淮昏昏欲睡时,停了手。
他的手,顺着江淮的脖颈,摸向了江淮的脸,这里比牛乳还要滑嫩,像是新生婴儿的肌肤,一触即破。
这样的人,在他的怀中。
前几天的那些低沉,仿佛不存在于陆无祟的身上了。他眸光闪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情绪。
这些情绪,令他哪怕和唐平建同处一个屋檐下,也保持住了平和。
他从未感受到过这样的情感。
很奇妙。
看着江淮时,他有抱他的冲动,当江淮在他的怀中时,他想把怀抱收紧。
摸着江淮的肌肤,他想摁下去,咬下去。
先前他只知道,自己对江淮动心。
但那有点类似逗弄的性质,甚至对于江淮,他还存在着一定的防备心。
而时至今日,他想把江淮留在自己的身边。
就这么陪着他。
他低下头,在江淮的耳畔,印下一个吻。
小傻子兀自睡得香甜,无知无觉,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