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长公主不为长公主,你二人情投意合,为父就是求也会为你们二人求得旨意。只是她为我楚国公主,又是大王唯一嫡长女,大王登基二十载苦无子嗣。楚王如今是久病糊涂了,所以才病急乱投医,琰儿难道你也色令智昏了吗?今日特招你为附马,他日你很可能……”
就是我楚国第一个男后!
萧相国后面的话根本就羞於出口,以今时今日的楚国芈氏境况,一个嫡长公主附马之衔堪比太子妃之尊,对於普通人家绝对是天大的荣耀,运作得宜甚至一步登天都是可以。
可是男人为后,和入赘为婿有什么区别,哪一样不都是丢尽他们萧家第一等开国之勳的祖宗颜面,尤其还是如此苦心培养出的旷逸之才。
叫他心何甘!
如果皇命可违,他现在一定跪在朝阳门,长跪不起,请求收回成命。
可是他侍奉了楚王二十年,如何能不知楚王的心思,想要一个像样的继承人,却苦苦求了多年,也无半息子嗣。
如今所有幸存的公主中,唯有还身在回京途中大军里的嫡长公主,胆识非凡,一战成鸣,可承皇统。
可是如果要他拿“雏凤”一般的嫡长子送去深宫后院,而不是前庭朝堂,断送吾家千里马的一身惊世才华,甚至断送他期待已久的楚国中兴的所有希望!
他,如何甘心?
知子莫若父,萧崇文肃眸端颜,放下揉着额头的大手,重重一拍红木书桌,沉声问道,“为父最后一次问你,你可是真的下定心意。如有反悔,为父现在就是舍下这所有脸面,也会为你抗旨到底!”
“琰心意已决,旦请父亲成全!”
双手枕地,再次叩首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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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焦急地等在外书房,“这老爷到底有什么不满的!比起一个相位,这可是长公主驸马,在大楚未来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说不定……”
说不定未来我孙子就成了龙子龙孙,当了这楚国的大王,才不稀罕这相国之位,这可是天赐的姻缘,天大的好事。
王妈妈大胆地捂住王夫人的嘴,“我的好夫人,后面的话可说不得,想不得!”
“我省得,王妈妈,这不是就我们两个人,在自家家里吗!”
王夫人以绢掩面收了嘴,把她那些小心思都收进肚子里,死死捂住,转而说到二人婚事操办之上,“王妈妈,你说说这琰儿马上就要成亲了,我这做娘的原先准备的六十抬彩礼配个寻常权贵女子倒是有余,可是如今我们琰儿要尚的是公主,什么样的聘礼才能匹配长公主之尊?一百二十抬,还是一百六十抬?我一定要让我儿风风光光地娶到长公主。”
王妈妈也是一脸喜气,“呵呵,这一百二十抬还是一百六十抬,那还得看相爷夫人怎么安排,这个老奴可不敢说,但是私心里,只要能配的上我们公子的身份,自然多多益善。”
这句“多多益善”无疑说到王夫人的心坎上。
在她眼里,他儿子就是天下最好的男子,自然要配世上最好的女子,这个长公主无论品貌身份堪为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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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啪”一声巨响。
内书房里陡然响起瓷器重重摔碎的声音,一声“不孝子!”的怒吼又接着传了出来,王夫人闻声紧张地什么都不顾就推门冲进内书房,看见被踢倒在地额头流血的亲子,心疼的不行,“好好的赐婚,相爷到底做何发这么大的火气, 快消消气!”
“看看把我们的琰儿伤成这样,到时候还如何跨马游街十里红妆迎娶公主,又如何向大王交待……”
萧琰的额角都是瓷器磕后的鲜血,可是他俊雅无双的面容上还是笑意不减,“孩儿不孝,此一生只恳请父亲成全这一事。”
“你……孽子!”萧相国气极。
“相信二弟三弟能代儿子在父亲身前尽孝,亦不会辜负父亲的殷殷期望。”
“他们怎能和你相比!”萧崇文抚着胸口气极,培养多年的儿子,竞不知他对他有多看重,多期望,其他庶子虽有才华,却好比鱼目与珍珠,岂能相提并论。
王夫人看着唯一的嫡子被伤成这样,心疼无比,也帮着苦劝,“相爷,我们萧家又不是只有琰儿一个男子可承祖业,老二老三虽然是庶子,但是也是十分出息,到时候他们与琰儿,一内一外,岂不是更加互为倚助。”
“有其母必有其子,真能异想天开!”萧崇文气极之后是又是失望,萧家以如今之地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至极,这权这势在他这个位置上已不能再高,除非……但是以如今的形式,他只能暂时顺应君意,否则依这逆子的心思和手段,即使抗旨恐怕都无法打消他的念头?
一切只能从头计议。
“既然旨意已下,你们母子自己看着办吧!老夫累了!”萧崇文生感疲惫,大袖一挥,大步步出内这间让他窒闷的书房,再没有一丝回头。
“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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