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场上,已经聚了好几圈人,各自为首,聚成一圈。 不过有一圈人都是芈凰相熟的,几乎都是他们上书房学堂里的陪读公子和小姐,除了芈昭未到,就连芈玄都被邀请了,这种场合以前她们两个可是从没有资格参加的,都是芈昭的特权。
今日的芈玄一袭淡绿色纱裙,身为公主却并不出挑,在这一群贵族公子哥小姐里面反而显得有几分普通,但是那一脸从未变过的温柔的笑意显得从容淡雅,远远地就看到他们,提着裙摆向他们小步跑来,“皇姐,你们来了?”
芈凰同样一脸笑意向她颔首,“嗯,皇妹今日也出宫了。”
打量了一眼芈凰,今日她别有不同的装束还有那灵韵动人的发髻金钗和步摇,芈玄笑着指了指她身旁的某人,“这还不是多亏了姐夫,不然玄儿哪有机会出宫。这宫外可真漂亮,比宫内自由多了!”说完才看向那个被她点名的某人,俏皮地说道,“姐夫不会怪玄儿这样急着称呼上口吧!”
萧琰含笑回望了一眼今日特别配合的芈凰,见她没有半分的不悦,回道,“求之不得,何怪之有。”
一个身着金色锦袍,长相醇厚,八字眉,卧蚕虎目的青年男子也跟着跑来,一揖见礼寒暄道,“多年不见,凰表妹,已经出落的越发美丽动人,如果祖父见之肯定宽心大慰!”
“世言表哥!”芈凰却一脸吃惊地看着表哥陈世言,“你什么时候回的京,我怎么不知道?”她记得他和外祖父陈国公可是一起长年驻守在南疆关上,防患晋国。
陈世言闻言惭愧地道,“就在表妹三年前出征后不久,大王感念我陈国公府世代为国镇守南疆关,遂招我回来。不过那时表妹才刚到选城,祖父嘱我切莫告诉於你,以免你两头担忧。”
是的,她想起来了!
司书她们收集的那本册子上的信息,的确有提到一句,“公主出征后不久,楚王称为陈国公府留一血脉,遣世孙陈世言归。”
当时她根本没有注意,只因为她现在的记忆很多时候还停留在前世的历史上,只记得大概两年之后,陈国公和世孙被召回楚都,全家被判了通敌之罪,满门抄斩,然而当时的她只是最后从宫女的口中才得知,而后来不久晋国的大军就开始进犯楚国。
芈凰本想再问,可是又一个身材魁梧五官粗旷的青年大笑着走来,“我说萧琰,你不会怕了吧!你相哥哥可等了一上午,准备一雪前耻呢!”
这个青年叫叶相如,是已然半是隐退的叶老司马的孙子,别看他的名字取的这么斯文,但是从上书房学堂起,就是个不爱读书,只爱满世界找人比武赛马的,但是他的武功也好马技也好,却一直不算顶好。上个月在东湖郊外的赛马场刚刚才又输了整整四千两银子给萧琰,还赔上了一匹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土佐王马,丢了很大的面子,见了萧琰就时刻不忘翻盘。
若说整个郢都有谁不惧萧琰,还能这般大小声的,恐怕就属他叶相如了。
萧琰含笑扣住芈凰的手,暗暗握了握她的手掌心,然后看着她笑问道,“公主,有人来给我们送新婚贺礼了。你说本驸马是收还是不收?”
芈凰笑了笑,看着某个从来不知道厚颜为何物的男人,莞约回首笑问,“叶公子一番眷眷心意,驸马会不收吗?”
如果说司书那声“驸马”尉贴了萧琰求一下午婚而不成的所有郁闷,那芈凰这声“驸马”简直就是抚平了他这十一年无声的所有等待。
仿佛仙乐一样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