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路荆枣一路爱(1)(2 / 2)

安以若摇头,“以前最怕过冬天了,冻得我都不想出门,今年却一点儿不觉得冷。”

牧岩把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别到耳后:“因为你有我了。”

安以若有了牧岩,被推至幸福的顶端,然而米鱼与谭子越那份不够牢固的感情终於触礁,炙热的温度在春节之后降为零度。

“和他吵架了?”安以若皱眉看着眼前憔悴的米鱼,“难怪最近这么消停,都不约我了,说吧,出了什么事?”

米鱼劈手抢过她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安以若就急了:“你疯了,这不是水是酒。”

“谁说酒越喝越暖,都TM是骗人的,我们还傻得给生活当托儿呢。”米鱼把脸枕在胳膊上,声音苍凉地宣布,“我们分手了。”

分手?前不久才听听牧岩说谭子越有意向米鱼求婚,怎么忽然就分手了呢?安以若只当米鱼是说气话:“米米,感情不是儿戏,不要轻言分手。”

“他连水性杨花的话都说出口了,难道还让我恬不知耻地赖着他?”米鱼说着眼圈突然红了,“在他眼里我米鱼竟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安以若你说多可笑啊。”

米鱼脸上深切的伤心让安以若心疼,“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有误会。”

“在这个圈子怎么了,难道就要出卖身体吗?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可我米鱼不是。”米鱼自顾自地说:“我把自己全身心地交付给他,他对我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怎么在一起?”

谭子越愤怒的脸,还有那些绝情伤人的话交替浮现脑海,米鱼说不下去了,她把脸掩在掌心里,低低哭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

在模特界独占鳌头的米鱼向来得广告商垂青,走秀之余常为某些品牌代言。去年公司给她拍摄了一组个性写真,发行后不久便有导演以高额片酬找她拍戏。经过为期一个月的辛苦拍摄该剧终於杀青,作为女主角的米鱼在宣传过程中必然不能缺席,为了给电影造势,影视公司要求她与剧中男友共同出席首映礼,她欣然应允。然而第二天,各大报纸杂志上纷纷刊登出她与男演员的吻照,关於他们假戏真做、日久生情的报道铺天盖地而来,由她主演的都市爱情电影因男女主角的绯闻未播先红。

身为亲密恋人的谭子越在获知这一消息时暴跳如雷,甚至不给米鱼解释的机会,他就定了米鱼的罪,“我真是看错了你,短短几个月就挨不住寂寞了?他是不是比我还行啊?”

米鱼气极,低吼,“谭子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随便的人吗?你宁可相信外人都不信我?”原本想要解释的话顿时变了味,米鱼恨不能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

谭子越双眼冒火:“照片都被登出来了让我怎么相信?你是不是以为我谭子越是傻子,被人戴了绿帽子还当什么都没发生,我怎么那么爱你?”

米鱼急了,盛怒之下抬手挥出一巴掌,已无理智可言,“既然你认定了我移情别恋,那好,我们分手。”

“分手就分手。”脸上火辣辣地疼,谭子越走前还砸下最绝情的话,“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爱。”

一句水性杨花把她的人格全盘否定。米鱼的心被碾得粉碎。

可她是多么骄傲的人啊,怎么可能向谭子越低头?

谭子越自认没错,又等不来她的解释,更是寸步不让。

就这样冷战至今。

爱情面前,没有强悍的人,除非没动真情。

米鱼醉得一塌糊涂,嘴里不停地骂,“谭子越你个浑蛋,我才不爱你,你去死吧。”

把米鱼送回家,安以若给谭子越打电话,结果对方关机。

站在落地窗前,她俯瞰A市夜景,回想前不久四个人还愉快小聚的情景,酸涩的感觉从胸口掠起。

爱情有种莫名的力量,可以让原本陌生的男女变成无比亲密的恋人,也可以让相爱至深的两人瞬间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难道上帝创造了嘴这个器官,除了让相爱的人唇唇相接着亲吻,还要被吻过的嘴唇说出的话深深伤害吗?

“青春的岁月,放浪的生涯,就任这时光,奔腾如流水,体会这狂野,体会孤独,体会这欢乐,爱恨离别,体会这狂野,体会孤独,这是我,完美生活……

慵懒沙哑的声音缓缓流出,是牧岩的专属。

安以若滑开接听键,牧岩问她:“睡了吗?”

安以若的眼眶顿时就湿了,心底被一种叫做“依恋”的情绪占满,她听到自己说,“牧岩,我很想你。”

想念他的怀抱,那么温暖有力;想念他的笑容,那么迷人柔和;想念他一切,包括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笑,语气越发温柔,“要不要见面?”

安以若低低地问:“你在哪儿?”

“你家楼下。”牧岩站在大切前,仰头望向八楼漆黑的窗子,“才回来,想见你。”他两天前去邻城查案,连夜赶回来家都没回就直奔安家了。

“等我。”安以若迅速收线,为米鱼锁好门,急切地往家赶。

牧岩看她房间的灯久久没亮,正犹豫着再打过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尖锐的刹车声。他下意识回头,待透过大灯刺目的光看清是谁的车,安以若已经扑进他怀里:“牧岩。”

责备的话卡在喉里,牧岩扣住她扎在自己胸口的后脑:“我在这。怎么了?”

似乎是怕他拒绝,安以若低低要求:“吻我。”

牧岩心里满是怜惜,拥着她坐进大切后座,缠绵地吻她。

清晨,牧岩亲了亲犹自熟睡的女人,想到她因谭子越和米鱼的事哭得那么伤心,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打电话约当事人见面。

谭子越准时赴约。

“你不是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她涉足的那个圈子有多复杂,处了这么长时间还信不过她?”看着眼前明显憔悴的兄弟,牧岩语重心长,“你是个男人,再大的火也不该说出那么混帐的话,难道不知道心如果伤了有多难愈合?”

谭子越双手撑在江边的栏杆上,目光投得极远:“当时气得什么都忘了,满脑子都是她和别人接吻的画面。”话至此,他停顿了很久,才苦涩地开口:“后来我去找过她,看着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

那时他站在树荫下,心里像是系了块石头,沉沉的,蔓延开来的疼痛让他迈不动步。

就这样失去了判断。

“起码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牧岩以局外人的身份冷静地说,“况且,那能代表什么?难道除了你人家还不能有别的异性朋友了?别在这儿要死不活的,快去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兄弟多年,牧岩倒是很少这么疾声厉色地训他,谭子越听进去了。

提着早点回到家时,安以若还没醒。想到是周末,牧岩索性和衣躺了回去,谁知她自动自觉地窝进他怀里,适应了新姿势后睡得更沉了。

牧岩心满意足地搂着她,睡了个回笼觉。

被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吵醒,安以若把头抵在牧岩胸口,拉过被子把自己埋在里面。

牧岩只好把手机递到她耳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