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却仿若听不懂,抿着唇笑着,仍旧安静画她的星星。
这宫中四处耳目遍地杀机,德言不敢多说。整个宫里都知道皇后娘娘不得皇上喜爱,甚至一直隐隐有传言说大婚第二日皇后娘娘竟未能交出喜帕……太后也极不喜欢皇后娘娘,宫里都说要不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权势滔天,恐怕早就被休弃了。
德言倒是不这么想,她在宫里这些年学得最好就是察言观色,皇上虽来的少,但每次看皇后娘娘时,那眼神很是不一样……德言说不上来那是怎样的一种不一样,她宫外有人等着她,那人看她时,神色便是这样的。
想起宫外的人,德言更不能多说了,还有两年她就要放出去了,不能有半分差池。
“秦妃娘娘!”就在这时宫人叫着追着一个宫装贵妇进了殿,打断了德言的沈思,湛蓝也擡头看去,只见延磬宫那位皇上宠妃秦氏,已快步走到书桌前不足一丈,浅浅福了福算问过了安,站直了急切问道:“皇后娘娘,臣妾听说您要皇上在您这里一月歇十五日?!”
湛蓝诧异搁了笔,德言担心她亲口训斥有失身份,抢上前大声道:“秦妃娘娘慎言!”她板着脸,“宫里规矩最忌流言,皇后娘娘一未搬旨二未有口谕,秦妃娘娘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也敢来这里质问皇后娘娘?!”
秦妃倒未再撒泼,红了眼圈告了罪便退下了。湛蓝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到了晚上还未传膳,皇上来了,难得皇上一连两天来凤翔宫,德言连忙使了宫人去吩咐加菜,刚转身回来,听到里间传来皇帝低沈怒声:“以太后慈悲逼着朕来你这里,朕还未曾怪罪于你,你倒得寸进尺了!在太后与朕面前卖乖示弱,一转身去向朕的爱妃那里耀武扬威?!”
德言吓的噗通跪倒在地,心想明明是秦妃不知礼数,怎么皇上也不分青红皂白起来?
只听湛蓝声音依旧清清淩淩的:“臣妾不敢。”
皇帝冷笑了一声,“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