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孙虎动作最快,迅雷不及掩耳的扑过去捡起来,迫不及待的就要往嘴里塞——

"住口!"

轰雷响起,震得所有人眼冒金星。雷贯天踱步到孙虎面前,眯眼警告的瞪着他,看他是不是真有胆子把小笼包吃下去。

孙虎一脸哀怨,小笼包就搁在嘴边抖啊抖,不敢真的沾着唇。"头儿,就分我一颗嘛!一颗就好了。"他可怜兮兮的说。

"放手。"

这回声音小了些,口吻却更坚决。

孙虎不敢不从,只能吸吸鼻子,万分不舍的放开手,然后扑进江一刀的怀里啜泣。

"乖,不哭不哭。"江一刀叹气,拍拍好兄弟的头,其实也很想掉泪。

确定一百五十个小笼包,全都躺进蒸笼,一个也没少,雷贯天才又开口。

"小笼包是我的。"

他冷冷的、霸道的、不容异议的宣布,独眼轮流看过每一张脸,确定每一个人都把他的话听进耳里,这才一手端着蒸笼,另一手握住那满是面粉的小手,迳自往外走。

没有人敢跟上去,更没有人敢开口抗议,全都听懂了头儿的弦外之音,明白他为何突然发火,小气得连一颗小笼包都不肯跟兄弟们分享。

原来,头儿是在吃醋呢!

瞧着那逐渐远去的一大一小身影,以及那十笼飘香的小笼包,众人纷纷叹息,知道从此之后,再也没机会要求丁儿为大伙儿下厨。

头儿可是已经撂话,那小女人只能是他一人独享,旁人休想瓜分,哪个人要是再不识相,只怕就会被扔出牧场!

不过,呜呜,头儿啊,吃醋归吃醋,你也留些东西给大家吃啊!怎么可以一个人独吞呢?呜呜呜呜——

火红的落日,逐渐陷入远方的地平线,天边仍有余晖。

丁儿在黄昏的暮色下,逐一收下晒衣绳上的衣裳,在手里收拢好了,这才吃力的扛着衣裳,转身往石屋里走。

经过马厩时,她慢下脚步,探头往那烧得漆黑的废墟看了一眼,心里觉得好抱歉。

北栏圈早已修复完毕,但是马厩的重建工程,不知为什么,进行得极为缓慢。从她放火烧了马厩至今,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马厩仍未修复,就连重建的木料也冲冲没有运抵。

雷贯天问明状况,不肯再养伤,几天前就跟着弟兄们一起劳动,还领着胡虎等人策马出了牧场,去草原上围捕野马。

唔,养伤的时候,他的食量就已经很惊人了,如今恢复劳力工作,他肯定要吃得更多,她是不是应该做更多的小笼包,才能填饱他那无底洞似的胄?

丁儿一边思忖着,一边走回主房,还没走到门边,耳里就听到水声。啊,她没有料到,雷贯天会这么早回来呢!莫非是抓到好马了?

她用背顶开未拴的门,钻过厚厚的毡毯,绣花鞋踏过门槛,唇儿半张,正想问他饿不饿——

啊,她也没有料到,雷贯天会脱个精光,正泡在盆子里洗浴!

那结实精壮的身子映入眼帘,她吓得双手一松,洗净晒干的衣裳掉了满地,立刻又沾了灰尘。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她羞红着脸,迭声道歉,蹲下来胡乱的抓起衣裳,然后转身就想开溜。

"站住。"

那沈如洪钟的声音,让奔跑中的腿儿自动停住,她惊险的稳住身子,差点要跌倒。

"你要去哪里?!"

"衣服又脏了,所以,我要洗、洗洗——"她结结巴巴的回答,眼睛看着垂在门一刖的毡毯,觉得脸儿愈来愈烫。

"过来。"

"啊?"她抱着满手的衣服,不太确定自个儿听到什么。

"过来。"

嫣红逐渐蔓延,从她的粉脸红到了耳根。

见她像尊石像似的僵在那儿不动,雷贯天不耐烦的再度开口。

"我要你过来。"

圆润的身子总算有了动作,慢吞吞的往他的方向移动。她走得极慢极慢,好似脚有千斤重似的,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浴盆旁边,双眼却始终瞪着地上,不敢往他多瞧一眼。

"把衣服放下,帮我刷背。"

丁儿惊讶的抬起头来。

"刷——"那个"背"字还没出口,却见那雷贯天赤裸伟岸、黑褐而沾满水珠的胸膛就近在眼前,羞得她火速低头,手儿发软,满手的衣服又散落一地。

那个大得可以淹死她的浴盆,却容纳不下雷贯天庞大的身子,热烫的浴水只能半淹到他胸膛。他半坐在浴盆里,还伸出长腿,在浴盆边缘交叠。

"对,刷背。"他收回长腿,在浴盆里盘腿坐直,黑眸瞧着她烫红的粉脸,朝她勾了勾指头。在卧房里头,他严酷的性子褪去不少,那些坏脾气与巨声咆哮,这会儿像是都被毡毯隔绝在外头了。

"可、可可可可、可是——"

"衣服脏了,我也脏了啊!"他懒洋洋的开口,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为她的羞怯感到有趣。"你不是我老婆吗?"

她无法辩驳,只能羞红着脸点点头,一双眼儿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就是不敢看他。

雷贯天从水里捞出一团湿淋淋的丝络,不由分说的往她手心里塞。"那就先把我洗干净再说。"

丁儿心儿枰坪乱跳,知道自已是逃不过这次的"劳动服务",只能慢吞吞的沿着浴盆绕了半圈,走到他背后,举起颤抖小手,捏着丝络往那宽阔的裸背上刷。

"这、这样吗?"她刷得气喘吁吁,手上也不敢停,拿着丝络在他背上四处刷刷抹抹。

虽然说,她从小就是个丫发,做惯了伺候人的工作,但是可从没帮男人洗过澡呢!

而且,跟雷贯天有过肌肤之亲后,只要碰着他的身子,她的脸儿就直发烫,脑子里总会浮现夜里那些亲昵场面,想起他是怎么摆布她、教导她,然后用那热烘烘的大嘴,亲吻她的每一寸

讨厌,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再用力。"

讨厌,她也不能像昨夜那样,开口求他再用力——

丁儿没有察觉,自个儿把脑子里的想法全说出了口,直到雷贯天发出轰隆的笑声,她才茫然的抬头。

"现在是要你用力。"他朗声大笑,脸上刚硬的线条因为笑意而软化。

噢,她羞得好想从窗子跳出去!

丁儿怀疑,自己有没有可能会羞死。她咬着唇瓣,使出吃奶的力气,埋头在他背后苦刷。

为了转移彼此的注意力,也免得自个儿被羞意淹没,她决定挑一个安全点的话题。

"那个——"她清清喉咙后才开口。"你这么喜欢吃小笼包啊?"这个话题够安全了吧?

半眯着眼的男人缓声回答。

"我喜欢吃你做的。"

"真的吗?"这个答案让她心头发暖,觉得好高兴,红唇也忍不住往上弯,替他刷背的小手更加卖力。"牧场里的其它人也很喜欢呢,我想——"

"不行。"

"但是——"

"不行。"

"你做的,只有我能吃。"他闭着眼,一副舒服至极的模样,嘴上的答案却仍没有半分通融的余地。

"可是——"

"不行。"

"那不然——"

"不行就是不行。"

再柔顺的兔子也是会被惹发火的!他连连打断她的话,让她心头一恼,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伸出双手就捣住他的嘴。

"你先听我说嘛!"她忿忿的说,微恼的嘟着红唇。

雷贯天浓眉一挑,还当真住了嘴,由得那双软嫩的小手搁在他的唇上。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先教大娘做,再让大娘做给大伙儿吃啊!"她说出盘算已久的计划,正觉得这是两全其美之计,冷不防却觉得掌心一阵湿滑——

他、他他他他——他竟然用舌头舔她的手心!

"啊!"丁儿惊呼出声,吓得立刻缩手,像只见着猛兽的小白兔,猛地往后跳开三尺。

浴盆里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转过身,眸光深浓的眼,透过那绺垂在额前的湿发,嘴角微勾的瞅着她。

"你想替他们求情吗?"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她的眼光,活像是想把她一口吞了。

不对啊,她不是确认过,雷贯天不吃人的吗?为啥他看着她的眼光,还是一副饿坏了的模样?把她的姊姊们关起来,饿个三天三夜,大概就会出现这么饥饿的表情吧!

她站在三尺之外,冲疑了好一会儿,不断在心里告诉自个儿,那些关於他吃人的传闻,全部都是谣言,这才敢稍稍点头。

"那就过来啊!"

丁儿冲疑的看着他,鼓起勇气靠过去。谁知,一双绣花鞋才踱近浴盆边,他就长臂一伸,揽腰把她捞了进去。

"哇啊!"她猝不及防,一头撞上他湿淋淋的胸膛,双手本能的乱抓,连忙攀牢他的颈项,这才稳住身子。一身的衣裳沾了浴水,紧贴着软润的曲线,全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脑袋上方传来带着粗嗄的嗓音。"陪我洗澡,我就考虑看看。"

什么,还要考虑?!

她抬起头来,正要开口抗议他的霸道,却被雷贯天一嘴吻住。他吞了她所有的声音,热烫的舌探入她的口中,吻得她晕头转向,全身酥酥软软,只能任凭他为所欲为——

热烫的嘴,来到她的耳边,吮吻着她耳上的朱砂痣,悄声低语。"现在,轮到我用力了。

直到浴水都凉透,丁儿都没有机会再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