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你不用找了,已经送到宫里去了。」
陆朝云一脸哀怨地看着她,「你怎么能这样对为夫?」
她额际青筋暴跳,「不要表现得好像我红杏出墙似的。」
「荷包。」
她闭了下眼,咬牙,「我帮你绣一个。」
他用力抱住了她,欢喜不已,「我就知道娘子还是爱我的。」
仰头看天,她觉得陆朝云才是她真正的劫。
「最近事情太多,都没跟娘子好好亲近,趁天色还早,咱们先回房歇会吧。」
任盈月的脸忍不住红了。她即便出身江湖,过惯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也远达不到某人这样皮糙肉厚的程度。
陆朝云却不管她在想什么,只管打横将人抱起,回房折腾去。
在落日的余辉下,太陵显得无比沉寂。
美丽的长公主拖着披帛长纱缓缓走在护陵行宫的青石路上,沐浴在一片霞光之中,迷乱人眼。
推开偏殿的大门,老旧的门扉发出沉沉的声响。
她抬脚迈入,身后殿门被人掩上,落栓。
一双手从身后探来,解开她的衣裙,让她如初生婴孩般显露人前。
目光贪婪的掠过她雪白高耸的胸脯,紧致而细腻的肌肤在光线的映衬下益发的晶莹。
略显粗糙的大掌抚上她雪白的大腿,探入那处神秘的丛林,用力插入,呼吸随之粗重起来,猛地收回手,打横抱起人,疾走几步,将人放到几只铺在地上的蒲团上,重重地压了上去。
在被人狠狠地贯穿进入后,长公主的眼中闪过厌恶与刻骨的恨,手臂紧揽着他的脖颈,声音如水般柔软,「嗯……好人……舒服吗?」
「舒服舒服……」男人气息一片紊乱,只管死命律动,把昔日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这般压在身下蹂躏,无论身还是心都舒爽透顶。
「喜欢我吗?啊……嗯……」
「喜欢……」他一直仰望着她,到走了火、入了魔,愿为她入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於满足,将人紧紧搂在怀中,恨不能揉入骨中。
「我是你的人了。」
「我对公主唯命是从。」
长公主搂着他的头,让他伏在自己胸口,不让他看自己的脸,声音轻柔而蛊惑地问:「如果我让你去死呢?」
「臣眼都不眨一下。」
「真的?」
「真的。」
她的手在他脊背上轻滑,妩媚的轻笑,「我喜欢你刚才的粗野,还要……」
「臣死而后已。」
男人很快发起新一轮的冲刺,在两人双双达到高潮之后,她在他怀中吐气如兰地道:「我要你做我的驸马。」
男人眼睛簇亮。
「我们一起共用滔天的富贵。」
他死死搂紧她。
「所以你听我说……」
男人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仔细听着。
看着他的神色几经微变,长公主轻抚着他的胸口,娇嗔地道:「此事不急,等我有了身孕再行也可。」
男人立刻笑容满面。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几乎日日都在偏殿偷欢。
男人完全沉溺在长公主的温柔乡中。
三月中旬初,李太妃产下一名皇子,因适逢三王之乱,五月,皇宫才为义诚王庆生,文武百官奉诏入宫。
酒宴过半,众人酒酣耳热之际,突生变故。
御林军从外一拥而入,百官愀然变色。
一抹娇俏身影在御林军之后气定神闲地走进来,许多人面上再次变色。
长公主!
唯一始终淡定的就是坐得离小皇帝最近的陆朝云,看到来人,他甚至还很能面露微笑,颇是有礼地请安,「臣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怨毒的目光盯着他的脸,脑中映上那个日日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粗犷面容,不禁狠狠攥紧拳头,任指甲刺入掌心,「陆朝云,你可想到会有今日?」
「人生如戏,随时都有变数,是非成败有时并不需要太过计较。」
「是吗?」听他说得如此轻松惬意,长公主就忍不住磨牙。
小皇帝看着自己的姑姑,问:「父皇命姑姑守太陵,姑姑怎会回宫?」
长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你父皇糊涂,就连你也糊涂至此,我是你嫡亲姑姑,你却与那不相干的外人亲近,也不念及咱们的骨肉亲情。」
「月姑姑对朕很好。」
「那个贱人——」
陆朝云脸色一沉,「长公主慎言。」
她轻蔑地扫过一圈,目光再次定在他的脸上,「如今这番局面,你觉得我还需要顾忌吗?」
他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如今局面又如何?」
「皇帝既不贤明,咱们便不妨换个明主。」
「依长公主之言,换谁好?」
她的目光落到被李太妃抱在怀中的襁褓上,道:「义诚王如何?」
「尚抱在怀中连人都认不得,公主怎知贤明与否。」
「百官说贤明便行了。」
「是吗?」陆朝云的目光扫过在场官员,笑得意味深长。
百官们看看身边的御林军寒光闪闪的钢刀,再看看陆相那副气定神闲的神情,各自飞快地转着脑筋。
李太妃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长公主,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儿子。
「太妃,把义诚王给我吧。」长公主朝她伸出手。
她容颜大变,往后退了两步,「长公主,你为何要害我们母子?」
「我怎么会害你们?我这是把大富贵送给你们。」
李太妃看了眼陆朝云,摇头,「这事跟我们没关系。」
他笑得云淡风轻,伸手牵住小皇帝的手,道:「臣几时说过此事与太妃和义诚王有关了?」
她脸色又是一变,抱着儿子强自镇定,「公主,放过我们母子吧。」
长公主一拍手,「把东西拿来。」
一名御林军便将一只金漆盒子捧上。
一见那盒子,大家神情均是一变。传国玉玺?
「太妃,把义诚王交给我,有玉玺在手,谁敢说他不是皇帝。」
李太妃的神色有了犹豫。
陆朝云淡淡地瞥过那只盒子,笑道:「公主可还记得在西北边关的三十万大军?」
「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神色从容,「当日金元公主回京之时,任大人已先一步赶往西北,」他顿了下,微笑提示,「任大人是带着先皇密旨去的。」
群臣恍然。
长公主强自镇定,道:「边关未靖,肖元帅也是分身乏术。」
「我们与北狄早已签订停战协议。」
此话一出,除了兵部的几位大人,其他人均现惊色。
陆朝云继续道:「只要京城生变,肖元帅的三十万大军顷刻回京清君侧,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长公主狂笑一声,狠狠地盯着他,「即便如此又如何?现在皇宫内全是我的人马,只要杀了万庆,义诚王就是唯一的皇嗣。」
他不疾不徐的说了句,「宋太妃尚未临盆。」
「那就让她永远临不了盆。」
「公主如何保证义诚王一定能长命百岁?」
李太妃的手立刻收紧,神情紧张地盯着他,又惶恐地看了眼长公主。
「只要杀了你,谁还会保万庆。」
陆朝云笑起来,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长公主,「那公主这么辛苦的谋逆,到头来是为了什么?」
众人神情一凛。
「公主不杀你,我杀。」一人从外面走入,拔刀出鞘,朝着陆相迳自走去。
此时,护在小皇帝与陆朝云身边的侍卫太监已经只余十几名,看着那名杀气逼人御林军副统领,他们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陆朝云看着来人,冷冷一笑,「江五海,为了一个长公主,你倒真是义无反顾啊。」
「如同陆相对金元公主。」
「他至少不会因为皇上杀了我就谋反叛逆。」
突然,一道轻轻的、淡淡的,彷佛水般清润的声音突兀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