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一道道的劈了下来,我咬着牙忍受着天雷带给我的巨大的痛苦。“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四十……”我被天雷劈得半死,但仍坚持不懈的数着,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我的意识越来越涣散,眼泪却止不住的流。赤桦啊赤桦,我到死都见不上你一面呢,究竟有什么事重要到五十多年都不回一次啊!
我隐隐约约听到白蚩在喊我,“别吵啊,我好像睡觉啊。”我有气无力的说着。还有三道雷没劈呢,再劈我可就要死了啊!不过死了也好呢,再去投胎我绝对不会跳错坑了,我一定要喝孟婆汤,忘了这一切,忘了他……
耳边依旧是白蚩慌乱的声音:“白皖!你不能睡!老大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就这么睡了,你就见不到老大了!白皖,你快醒醒!你都念了老大这么长时间了,你在不醒就真见不到他了。”
我强打着精神受下了最后三道雷。人已经累的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静静地趴在被劈毁的木堆里。
白蚩立马奔了过来,颤抖着握上我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我手上滴着,一口一个“你别死啊你别死”。我被他吵得烦死了!
我本来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去找赤桦的,听到白蚩一口一个“你别死”,我都担心如果我在不爬起来是不是真的就死了。
我甩掉白蚩的手,挣了挣,咬着牙,吃力的爬了起来,看了看满地的血,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要死了。每动一下都会扯动伤口,血液不断的从伤口里流了出来。衣服已经破得不能穿了,布料被染的血红。看着身上已经不能穿的衣服,我指了指白蚩身上的衣服,白蚩立即会意将衣袍脱给了我。
如今我连捏个净身决的力气都没有了,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卧房走去。白蚩见状要来扶我,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来扶我,白蚩也没有再有过来,只是默默的在我身后跟着。
“在哪?”我不愿意多说一个字,每说一个字,胸腔都仿佛要炸开一样,我默默压下喉间的腥甜,仿佛没有什么事一般。
“卧……卧房。”白蚩的语气很不正常,但我也没怎么在意。现在,我只想赶快过去,赶快去找他,想告诉他我等他等的多辛苦,想再听他或调笑或温柔的叫我蠢狐狸,想告诉他……我喜欢他,不因为他的相貌,只因为他是他……
我走了一路,血流了一路。
房门虚掩着,我轻轻的推开房门,扯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我咬了咬牙,尽量表现出我没有事的样子。
入眼依旧是那一抹红,我兴奋的叫了声:“师……”父却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赤桦确实回来了,他背对着我,手按在了一名衣衫半褪的粉衣女子的胸口上,自然,我忽略了他手上和粉衣女子胸口上的鲜血。
“白……白皖。”
呵,现在都开始叫我名字了。
我没有回应他,只觉得伤口很痛,那种痛感在脑中无限放大,痛的我整个人都发懵。
我艰难的转过身体,拖着身体走到白蚩身旁,对他摆了摆手,道:“走吧,师父我也见到了如愿了,我该走了,我想回狐狸山了。”然后扯出一个自认为很好看的笑,眼泪也止不住地滴落着。
“你笑得丑死了。”
“哪有,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向前倒了去。白蚩立马把我接住,想避开伤口,却发现我的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白蚩小心翼翼地背起我,尽量避免扯到伤口。
白蚩背着我走了好久,赤桦始终没有追过来,我在等他解释,
只要他追过来,给我一个解释,我一定会原谅他,留在西泽山做他的乖乖徒弟,可是他始终都没有追过来,一个让我留下来的理由都没有。我轻轻的在白蚩嗯耳边说道:“不用走了,直接驾云吧,他不会再追上来了。”
我给了你解释的机会,可你没有珍惜。
白蚩没有说话,驾云将我带到了结界最薄弱处。之前准备离开西泽山去找赤桦时就找到了这个地方,只是当时还没有能力破开结界。后来我去书房也找到了破解结界的书籍,才发现有有一种方法可以破坏结界的空间结构,书籍上面把它叫做“血祭”。“血祭”可以暂时破开结界,只不过破坏的地方有局限性。
血祭血祭,就是以血为媒,灵气为引。
当初知道这个方法时,有意向去试一下,但是又怕痛,不敢试,也就放弃了。如今我这满身的伤口,最不缺的就是血了。
我让白蚩放我下来,那么长时间,我的灵力恢复了不少了,尽管鲜血还是只不住的流。
我将沾满鲜血的手抚上结界,血液在结界处扩散着,直到晕开到两个人可以通过的大小,我将刚刚才贮存的一点灵气注入,结界立马溶开了。白蚩立马背起我钻出了结界,不一会儿结界就又复原了。
我趴在白蚩身上,觉得困极,弱弱的对白蚩说着:“白蚩,我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