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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孟昭,我们已经分手四年了。”

她轻飘飘的,像一只没什么重量的鸟,一只手拖住,就能轻而易举地拽出来。

他捏着她的手腕,觉得她比五年前更加脆弱,因为不再无知,所以小心翼翼,可是仍然孱弱,仍然无所依靠。

“你现在跑来,跟我说这些话。”

谢长昼忽然难受得厉害,他望着她,咬牙切齿,“是觉得,还能激起我的同情心,还是,可以从我这个老男人这儿,骗走什么好处?”

孟昭眼皮沉沉,缓慢地眨眼。

她安静地望着他,这道目光温柔平和,穿越漫长的时间,好像落在大病初愈的他身上。

——你,你醒了吗。我来看你了,我一直在原地,没有走开,在等你。

——我没有放弃你,他们都让我走,但,我没有放弃你。我没办法不爱你,谢长昼,你能不能,也来爱我。

谢长昼觉得自己是真的病了。

“他妈的。”他声音突然哑了,恶狠狠地撇开目光,“我跟谁在一起,关她们什么事!你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我的话!孟昭,你活该,你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我的话!”

“我说过多少遍,不要去找钱敏实,如果你想回家,我陪你一起去。”他语无伦次,“你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有办法的,我能解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孟昭,你不相信我——”

下一秒,一团热气忽然靠近,陷入他的怀抱。

谢长昼整个人顿住。

室内静悄悄,暖气轻盈地充斥整个空间。

孟昭没出声,下巴靠在他肩膀,呼吸之间,温热的气息落在他耳畔。

她好像彻底没有力气了,连话都说不出口,整个人热乎乎的,直直睡了过去。

好像坠入深海。

意识都不太清楚了,脑子里还飘着乱七八糟的碎片,想着九万英尺的阳光与海水,以及太平山顶某年某日,谁深爱谁。

谢长昼屏住呼吸。

很久很久,他伸出手臂,回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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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昼叫来出外诊的这医生,姓罗,单字一个启。

当时来北京做复健,需要一个能随叫随到的家庭医生,赵辞树就给他安排了这位,据说早年从军医医院出来的,现在还会被某些首长点名叫走问诊。

等他慢悠悠给孟昭检查完,起身:“哎,怎么烧成这样。”

谢长昼立在他身旁,低声问:“开药?”

“嗯……”罗启沉吟一下,说,“药是要开,但我先给她打一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