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捂紧了耳朵也会有细微声音泄露, 所以洛一然知道洛冬做了什么,但是他也知道洛冬只是稍作惩戒,并不会杀掉那人。
毕竟洛一然神色微妙魔术师很听话。
没发觉自己的坏心情消散了,洛一然拉下洛冬的手, 他没回头看, 只是道“我们走吧。”
洛冬没意见, 只是边走他边从那看起来无比平坦的衣兜里拿出了绷带, 他道“你看路,我给你包扎。”
“不用。”洛一然摸了下耳朵上沾染的血, 心想他这耳朵也算多灾多难了,审判那次也染上了血
其实这么说来, 手受的磨难更多。
“”
微微一顿, 洛一然有些不爽的发现,自己思维好像更容易发散了。
念头刚至, 洛一然耳朵被人搓了下,然后他听见洛冬声音不悦的道“别用手碰。”
洛一然“”
洛冬称得上絮絮叨叨的开口“全都蹭到头发上了,所以你还是别动了, 我给你擦了再说手也别放兜里,包扎了才行不准说不用。”
“”
想生气但又觉得非常没必要。洛一然憋了下, 他不自觉的抿了下嘴,脸颊便顺势短暂的鼓了下。
洛冬眼疾手快的逮着机会隔着纸巾戳了上去。
“”
很好。洛一然眼神冰冰凉凉的看向洛冬, 表情清楚无比的表达出想死
洛冬面不改色的提醒“我们是恋人。”
他话音刚落, 洛冬便眼睁睁的看着洛一然表情变化,然后自然且迅速的露出温柔宠溺的笑容对他说“好。交给你了。”
洛冬那张漂亮的脸动了动, 他压住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但因为忍笑声音也微微扭曲了“没问题。”
然后他紧接着多说了一句“不处理容易感染,感染就会疼很久。”
洛一然抬眼, 他笑容浮在表面,眼眸透露出来的情绪却平静到冷漠“我不疼。”
“我没有你们那么敏锐的痛觉。”
虽然不悦,但那个老人说得没太差,他确实没办法感受到太多的东西。
一直以来他只是在理解、明白、学习、模仿,仅此而已。
洛冬垂眼,他看着洛一然的手问“真的不疼”
两人已经到了鬼屋前,鬼屋是一个三层的别墅外表。一到近处,古朴沉重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虽然有种年久失修感,但却并不让人觉得恐惧。
但一般越是这样的,都会有强烈的反差。洛一然随意想着,嘴上也随意回答“不疼。”
其实疼,但只有一点,根本不会影响到他做任何事。
这也是他不怕受伤的原因。
洛冬笑了,他固执的抬手擦干净洛一然的头发,然后手下滑碰上洛一然的耳朵上。
这次没忍住,他稍微用力的擦拭洛一然的耳朵,然后看着洛一然快速充血的耳垂,洛冬脸上的笑容真情实感了起来。
低头愉快的给少爷包扎伤口,洛冬声音低低的“胡说八道。”
没等洛一然反驳,洛冬莫名其妙的又从衣兜里拿出了剪刀将绷带剪去一截“况且,不痛也是受伤了。”
就像不觉得开心但好事也已经发生了,不觉得难过重要的人也已经失去了。
“不在意,不等于无事发生。”
不过,如果少爷感知一直甚微也没事,毕竟他对少爷的情感,任何一种都是浓烈至极的。洛冬放下洛一然的手,他没抬眼。
洛一然已经对洛冬那百宝箱一样的口袋毫不惊讶了,他看着洛冬的眼睫,觉得他这话,相当耳熟。
洛军说过类似的话。
“”
那,洛冬会成为第二个“洛军”吗洛一然举起手,然后他看着手上被绑上的蝴蝶结否认了不可能,洛军可系不出这么漂亮的蝴蝶结。
而且洛军和魔术师,是不一样的。
只不过。
“你死了的话。”洛一然突然开口“我会给你烧纸的。”
而且不会烧的比洛军少。
毕竟魔术师也是难得的,会对着一块石头闷头猛撞的傻子。
而他,很同情傻子。
烧纸洛冬顿住,然后他故意不满的道“你怎么想着给我送终难道我们不会白头偕老吗”
“会。”洛一然笑笑,只是满眼敷衍,说完他便没有丝毫迟疑的走向鬼屋前站着的那个笑脸面具处。
笑脸面具问他们要不要玩,洛一然回头看着洛冬才说“要。”
洛冬无奈的笑笑,他咳了两声,然后走到洛一然身侧,仿若一如既往。
但洛一然知道,他身边不存在一如既往。因为他留不住任何人也不试图去留下任何人。
况且也没有人能够留下
“以后,就麻烦你陪着他了。”
洛军躺在病床上,这么对夏烺说着。
洛一然捏着卡片的手一顿,他皱眉又想起来了,最近真的太容易想到过去的事了。
为什么呢
洛冬站在洛一然身侧,他看着洛一然的表情原来这么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