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兀蟒一脚踹开房门,突然被踹开的那扇房间差点就要撞上明媚。
明媚被他眼中簇然的怒火给吓得退了好几步,她躲到桌子后头,浑身紧张得绷紧发颤。
房里的气氛凝重得教人窒息。
「你受我虐待?被我折磨?」他一步步逼近,此刻的她恐惧得希望就此死去。
金兀蟒将手里的信甩至地上,她瞥了~眼,倒抽一口气……那封信不是早该送出去了吗?她几乎忘了那封信的存在。
他冷笑。「你摸摸良心,试问我哪里亏待你?」他发出令人心寒的笑声,那张精明英俊的脸庞因受挫而生气胀红,他的语气除了愤怒还有受伤的痛楚。他眯起黝黑的眼睛,心寒道:「我虐待你?那个因为爱你而受辱的人是我!我亏待你?那个因深爱你百般忍让却被辜负的也是我!」他握紧拳头,血液沸腾,隔着一张桌子对她怒咆。「长久被忽略的亦是我,你是我金兀蟒的挚爱,我不在乎你非处子之身,对你我百般迁就,为了赢得你的芳心,我甚至不敢蛮悍的占有你,我耐着性子等你交心,我给你忘掉那男子的时间,难道……」他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凄厉的怒咆。「这就是我爱你的下场?」他狂笑。「我让你出卖我,我让你设计,甚至让你写信去叫你的奸夫率兵攻打我!」他的笑声令她恐惧得血液冻结。「太可笑了,我金兀蟒简直是个笑话!」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明媚惊恐得睁大双眸,寒意从背脊直窜而上,当他又往她的方向逼近,她抓起桌上的砚台颤声恐吓。「别过来!」
他无视於她的叫嚣,他恨她,恨她该死的美丽0你是我的,如果得不到你的赢不到她半分眼角眉梢,他何必再苦苦压抑自己的慾望?不了!他恨她,恨到想狠狠将她占为已有。他继续逼近……
她嗅到危险的气息,扬起砚台,她大叫:「我要你别过来,别逼我!」
「这是你自找的……」他想抓住她,想惩罚她,她是那么的可恶。
当他要绕过桌子时,她恐慌地将砚台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砸去,他轻易地闪过,他大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你走开,我命令你,你滚……」她疯狂的胡乱捉起桌上的杯子、茶壶,一个劲地往他掷去,一只杯子击中他眉角,伤口渗出红色的血,这加深了他的愤恨,他冷关。「你当真想杀我是不?」他轻易的扬手将桌子劈断。
「如果你再过来,我真的会杀了你!」她豁出去他咬牙道。
「那就杀了我。」他毫不犹豫道,离地,他冲上前,抓住她双肩剧烈摇晃,对她狂咆。「你杀死我好了!你行的,你动手啊!」他的力道痛得她每根肌肉都要断裂了,她挣扎地捶打着他。
「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我命令你,我命令——」
「不、你再不能命令我什么,你已经毁了我!」地抓住她颈后秀发,使她的头无法动弹,他凶恶地瞪着她。他恨自己被她左右,他想勒死她,然而他只是心痛地瞪着她惊惧的眼眸。
醉酒加上愤怒,令他几近疯狂。他将她的发用力一扯,她不得不仰起脸,她痛得惊呼,他俯身狠狠占有她的嘴,想封住她所有残酷的言语。他蛮横的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强迫她张开嘴,他的吻粗暴而残酷,火热地吸吮着她,饥渴得似要夺去她的呼吸,他粗糙的胡鬓磨痛她的下巴。
她挣扎着想躲开他惩罚的吻,她觉得受辱,她捶打他坚硬的胸膛,他则蛮横的捧住她的脸,逼她承受他的吻。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他终於松了手,凝视她愤怒且胀红的面容,即使在她这么可恶的时候,她仍是美得像沙漠里一朵骄傲盛开的蔷蔽,她的刺比玫瑰明显且尖锐,她的骄傲注定要令爱她的人伤痕累累。
他粗嘎道:一他吻你的时候你也这么愤怒吗?」他的语气酸得可以。他脱口而出却马上后悔得希望自己没有问——他怕她的答案!
明媚厌恶的用力抹嘴,事实上除了他,没有其他男人吻过她的唇,但她挺直身子,她骄傲地将他送入地狱——
她清楚的一字一句残酷说道:「事实上,他的吻令我享受极了,你的吻只令我觉得恶心。」她的力气不够杀他,但她的嘴可以。
他心冷到极点,他的自尊彻底崩毁,他伤心地冷笑道:「也许是我做的不够彻底!」他将她推倒在床,她惊呼一声,挣扎着想起来,他粗暴地压上来。
「他的吻再好也没有用,看清楚,我才是你要嫁的男人!」他抓住她领口,毫不温柔地撕开她衣裳,她觉得胸前一阵凉意袭来,她推不动他庞大的身躯。
「不要—一」她惊恐得尖叫,双手激动地推拒着他。
他无视於她的愤怒,他不打算压抑他的慾望,嫉妒是最好的催情剂,他恨那男人占有她,他想抹去他的痕迹,他想将自己烙印在她身上。
他结实的双腿跨在她身上,他被慾望折磨得颤抖,而她隐隐在他炙热的身躯下抗拒扭动的身体,更加刺激着他的慾火。
她的裸体美得没有一点般疵,他粗大的手伸向她ru房,她想护着她的胸脯时,他乘机将身体挤入她双腿间,他的呼吸急促且浊重。
做抛阂,他的痛苦令她该死的感到难受,她不是有意伤他,她想道歉想安慰他的心意,竟强烈得令她感到震惊。
她对他伸出手,她的手碰触到他的背时,他身子一缩,懊恼地咆哮——
「别碰我!」该死,她可知他正努力的和想占有她的慾望抵抗。无法倾泻的慾望今他痛苦,令他汗流浃背。他甚至不敢看她美丽的脸,他怕会再伤害她。
他的咆哮令她自尊受挫,想说的话硬是吞了回去。他果然讨厌她了,她的心莫名地掀紧。
「我后悔认识你……他真的爱她,不论有多么可恶,但他却只能说:「该死……我希望你消失……」如果再这么躺在她身旁,他很快又会被慾望给吞噬掉,他必须离开,省得又再心荡神摇,只想狠狠占有她……他挫败地低吼一声,蓦地下床走出寝室。
他甚至不愿再看她一眼?他要她消失?他后悔认识了她?明媚刷白了脸,吸吸鼻子,他的话像一条鞭子抽痛她的心,终於他放弃爱她了,终於如她所愿的他不要她了……两行清泪不争气的冲出眼眶,她用手蒙住脸哭泣不止,更多泪水从她指缝间滑落。
为什么喉头会那么酸苦?她成功了不是吗?成功的让他讨厌她不爱她了那么为什么她会感到心被撕裂?为什么他厌恶的口气会让她心碎,为什么自己会哭成这样,为什么胸口会那么沉痛?
她坐起来,空洞的睁着美丽的眸子,她喜欢的人是林云飞呀!
但就算在林云飞成亲时她都没有这么痛哭过,她益发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你为什么不消失?
他厌恶的话敲痛她的心。她大声叹气,蒙住胜,她讨厌起自己,她很不得自己消失,她只会愚蠢的、自私的伤害他人,她想起梅香曾说的话,她是如何的令人讨厌——我看只有那个辽王会喜欢你!
但现在连他都讨厌起她了,她苦涩地笑了,笑得眼泪直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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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试问您将如何处置永真公主?」胡虏一见金兀蟒重返大厅,即刻趋前询问事情之发展。他见金兀蟒表情阴郁,眼眸冰冷。深信这回他对永真公主是彻底失望了,他心底颇觉痛快。
一见到胡虏,金兀蟒的心情更坏三分,他拢紧眉头,踱至厅上大椅坐下,他身体往后靠,双手抱胸冷声道:「我以为你已经退下了。」他讨厌胡虏对明媚的态度。就算她犯错,也轮不到他来告知该如何惩处。
胡虏趋前,落井下石地道:「大王,臣以为此事非同小可。永真公主……」
「我自会处置。」他打断他的话,表情显得疲 惫。方才同明媚的争吵已经令他耗尽力气。
「大王……」胡房漠视他的不耐,他眼发亮,野心勃勃。「臣以为大宋既然先有负我们大辽,蔑视咱们辽国势力,我们大可不必再以兄弟国相称,臣以为——」他压低声音。「借此事件,大可举兵犯宋,攻下其边境易如反掌,相信这是我们大辽扩充领土的好机会。」
金兀蟒冷冷地抬抬嘴角,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直瞪向胡虏,他沉声说道:「我以为不可贸然行事,先前为了统一大辽势力,已经历经数年战乱,将边界数国共至大辽境内。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若再桃起宋辽战火,非但劳民伤财,甚至会牺牲我国子民,本正以为此事有失妥当。」况且,他亦不想令明媚背起负国罪名。
胡虏神情颇不以为然。「少许的牺牲是值得的,有失方有得。况且以咱们的兵力,要扩充个几百多里的版图是易如反掌。」他以为大王怕事。
「值得?」金兀蟒想得更深远,他眯起眼眸,反问~句:「如果牺牲的是你的手足、你的亲人,那么你还会觉得值得吗?」胡虏自私的性格令他生厌。
「大王……」胡虏显然也被他的话激怒,他虚伪地干笑几声。「这根本是两回事,凡事该以大局为重。」
「我以为,为我的子民着想,便是大局。我不希望国着一、两个人的野心而伤害我的子民,你——明白吗?」言下是指责胡虏野心太过。
胡虏努力压抑下愤怒。「臣以为大王只是私心的想一味袒护永真公主……」
「浑帐!」他咆哮,胡虏惊愕得连退几步,弯低身子。
「大王息怒……」他心底仍是有些惧怕金几蟒的。 毕竟金兀蟒并非等闲之辈,凭他的武功,要杀他绰绰有余,加上他大权在握,他不得不敬畏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