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他们进了电梯。
辛夏暖看着眼前这位拥有与斐扬一样长而直的腿,愣了好一会儿神,她的心里是五味俱全的,就好像被人用一把名为记忆的东西狠狠剜了一刀。这个女人之所以与陆子昂在一起,莫非是爱屋及乌?
陆子昂见到安妮,只是莞尔一笑,「你怎么来医院了?」
安妮正在打量陆子昂身边的辛夏暖。这也许是两人之间第一次正面交锋,不过安妮早在很多年前就知道辛夏暖这号人物,今儿一见,没有让她失望。
比照片漂亮太多了。辛夏暖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相比安妮,差了那么点?应该是那种气场吧。安妮浑身散发着一股傲气,有种成功女人的凌人,辛夏暖是那种小鸟依人的小女人气质,正如她的名字,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安妮笑道:「产检。」
多么简言意赅,又震慑力十足?辛夏暖闷了一下,胸口好似别人撞击了。陆子昂面不改色,「结果怎么样?」
辛夏暖觉得自己像是个情妇,尴尬地立於丈夫与妻子之间。
安妮再笑,「好的很。」
陆子昂对浑身僵硬的辛夏暖道:「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这是当然。安妮见过辛夏暖的照片,辛夏暖也通过对话加上自我意想,也大概知道了她是谁。两个女人同时点头,心照不宣。
电梯到了一层,几个人都出来了。陆子昂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便顺便问了句,「有车吗?」
「子昂,我才来A市不过几天,没那么迅速买车。」
陆子昂表示理解,侧头似乎向辛夏暖询问,「我送一下她,你自己回去能行吗?」
辛夏暖点头,嘴角还挂着微笑。陆子昂回她一个微笑,便对安妮说:「走吧,我送你回去。」安妮撇了下眉,目光忍不住望向淡定的辛夏暖,不禁露出个大大的微笑,「再见。」
这不是示威的笑容,而是藐视的微笑,好似辛夏暖在她眼里,不过比尘埃还要低微,她会那么轻易的战胜。辛夏暖咬咬牙,不声不吭。
辛夏暖是那种不是很没理想的安守本分的废柴,她自己也知道,只是那个女人的眼神,深深地伤了她所剩无几的自尊。
陆子昂见辛夏暖低着头,一副「伤不起」的样子,不禁安慰一句,「亲爱的,在家里等我,回来给你个惊喜。」
辛夏暖这才幽幽地抬起头,傻愣愣地看着他。陆子昂宠溺地揉揉她的发,然后转身离去。辛夏暖静静地凝望陆子昂的背影,竟然闪神了。
辛夏暖一个人在站牌下等公交车。她胳肢窝里夹着包包,身子略有缩 。入冬的中午,虽阳光明媚,但这种暖度还是让人不觉得冷,没有一丝暖意。
忽而,她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一激灵,刚放下包,准备掏手机,突然一人横冲过来,一把抢过辛夏暖的包包,飞奔跑开。辛夏暖愣了一下,立即喊道:「抓贼啊。」
在这钢筋水泥的城市,看官比见义勇为的人要多的多。辛夏暖一边奔跑一边喊,然而没有一位帮她追抢劫犯。辛夏暖的体育细胞本来就差,根本就不是那抢劫犯的对手,不到几分钟,辛夏暖跑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抢劫犯一点点离自己远去。她喘着气,喉咙被刺骨的寒风灌进去,很疼。也不知是跑的太痛苦还是这些日子的压抑,她很没形象的哭了起来,虽然没有哭出声,但那滚滚的泪珠决堤般的,一发不可收拾。她边流泪边抹泪的一直走,又引来一堆看官的侧目。
莲花小区离辛夏暖目前的位置距离两个小时多的路程。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就是家里的钥匙也都在包里。辛夏暖哭完以后,发现自己的悲惨遭遇,又想哭了。
她穿着高跟鞋,一步步望莲花小区走去,一个小时以后,她的步子明显慢了下来,脚也开始一瘸一拐。她的脚很不幸,出了水泡了。
她是那么狼狈啊!
一辆她再熟悉不过的车急速在她旁边停了下来,陆子昂从车里走下来,站在辛夏暖面前。辛夏暖是对陆子昂有着不能言说的依赖,在她最无望的时候,见到一位熟悉的人,任谁都难免激动,更别说陆子昂了。她扑到他怀里终於大声哭了起来,「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呜呜……」
陆子昂则是静静地抱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回到家里,陆子昂端来热水,帮辛夏暖洗脚。辛夏暖刚开始怎么也不同意,还是陆子昂有办法,威逼一下,她只好从了。
「打你电话打不通,再打关机,我还以为你生气了。」陆子昂蹲□子,抬起头凝视着坐在沙发上的辛夏暖。
「我确实很生气,但是那种行为不是我不会做,我包被抢了。」
陆子昂帮辛夏暖抆好脚,从医疗箱里拿出药,捧着她的脚丫子,帮她抆药。辛夏暖缩了下脚,「还是我自己来吧。」她总觉得这样有些怪怪的。
「你是我老婆。」陆子昂稍稍抬下眼,扫了她一眼。
「是还是不是,还不一定呢。」辛夏暖不禁碎碎念了一番。陆子昂身形一顿,半眯起眼,「你确定?」
一般陆子昂这种态度,是比较而言较真的,要是以前辛夏暖怕说了确定以后,陆子昂便真的不要她了。可是那毕竟是曾经,这几天下来,她觉得自己好累,她对她和陆子昂的未来一点信心都没有,她只说,「确定。」
陆子昂霍然把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辛夏暖吃了一惊,「你这是要干什么?」
「生米煮成熟饭。」
「……」辛夏暖抵住他的胸膛,「不要。」
陆子昂见辛夏暖这种视死如归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反而变本加厉,恶趣味一上来,把她丢到床上,然后压了上去,强吻上去。
「呜呜……」辛夏暖无论怎么挣扎,陆子昂就好像泰山不动,依旧那么强势。辛夏暖突然泪涌而下,只觉得她和陆子昂怎么会这样,以这样的姿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