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眼中的狗屁电视剧终于播完了,他立即张罗着铺被睡觉。
“今天咋这么着急”其其格问,因为每天自己看完这类电视剧后,电视就被袁野霸占了,不看到电视台休息他是不关的。
“明天开学了,我要早睡早起。”
袁野“大言不惭”地回答。
袁月亮撇了撇嘴,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对弟弟的这种“鬼话”是不相信的,只是她实在搞不明白这小子还会有别的啥理由。
姐姐其其格一家搬走后,阿来夫和媳妇李春草与爸妈在一起生活,因为有一定的家底儿,自己还是壮劳力,虽然不是很富足,吃穿是不愁的。而且,这些年还会时不时的接济姐姐一家。为了这事儿,开始时李春草很有意见,后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这位大姑姐对自己是很好的。
2000年,阿来夫和李春草的儿子出生了,两人给起名叫“阿木古郎”,和“恩和”差不多,都是“平安”的意思。蒙古族人的名字中,带着时髦“阿”字的不少,意思却是千差万别的。比如“阿来夫”,汉语的意思是“淘气的孩子”,“阿尔斯楞”是“狮子”的意思,包牧仁和乌兰图雅的女儿“阿茹娜”是“纯洁”的意思
家里添丁进口自然是高兴的事儿。可是,一个小孩子的花销,那远远不是一位大人可比的,大人身上不能省的都可以省,小孩子身上能省的都不可以省。更何况是“老儿子、大孙子,爷爷奶奶命根子”呢安七十七、莎林娜绝对不允许“老儿子”阿来夫在“大孙子”阿木古郎身上节省每一分钱。七十七甚至放出话来哪怕“拉饥荒”,也不能亏了我孙子
于是,阿来夫感受到了生活的拮据,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所以,除了电视连续剧外,他最喜欢看的就是讲授发家致富的节目,包括广告里发布出来的这方面的信息。
李春草安顿好儿子阿木古郎后,慵懒地地翻过身,一脸疲惫地说阿来夫,快把电视关了吧,吵得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我小点儿声儿。”
说着,阿来夫拿起身边的一根长竿,捅着电视上的按键,“遥控”着音量。
李春草咱俩能一样吗我从早上睁眼就忙到太阳落山,累得有腰酸背痛。我是想睡觉让电视吵得睡不着,你是不想睡觉。天天看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当饭吃啊
阿来夫嘿嘿一笑,说此言差矣,不合吾意。没准儿哪天我找到了一个发财的好法子,你就不唠叨了。
“哼做梦去吧我就不信看这玩意儿就能看来钱儿你看人家童氏三魔,光是倒腾猪,发得库嚓库嚓的。”
“他们哥仨还算人了那赚的都是昧心钱,跟喝大酒、睡凉炕一样,早晚都是病。”
“唉现在有钱就是大爷啊。没看人家老婆孩子在村子里走路的时候,都像腰里别个扁担一样横逛”
阿来夫别羡慕人家,等我发了大财,保证让你们娘俩儿横逛,在整个红楼市里横逛,逛出月牙河。
李春草白了阿来夫一眼,说你发财但愿你发了财别忘了我们娘俩就行啦。没看电视里演的嘛,男人有钱就变坏
“你可拉倒吧,我能和他们能一样”
“一样不一样,只有你自己知道。”李春草眼睛一亮,扭过头对着阿来夫说,“哎,要不你跟大金牙学学,收破烂得了,听说一天不少挣,比种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