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念立即明白过来,是他在深山大雨里找她那么久,才会导致他已经痊愈的伤又复苏。
她眼眶一热,视野却黑了下来,是沈延非的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低头埋在她颈边。
是他总贪图更多,非要亲眼见到她对他只有自责和愧疚,不存在关乎情感的心疼,他才会收起那些可能被爱的奢望。
沈延非有些散漫地笑:“嫌我了?结婚前没告诉你,我身上有缺陷,算我隐瞒。”
姜时念难受得眼泪要流下来,听他这么说又强行忍回去,郑重反驳:“可能吗?!”
她对他,会用得上“嫌”这个字?!他说什么天方夜谭?
沈延非的眼神她琢磨不透,只看到他薄唇泛红,像带着控制人心的蛊,站在屋内夜色和露台喧嚣的分界线上,注视着她,笑意未尽地问:“不嫌?那怎么不继续亲我。”
姜时念脑中爆开的烟花比窗外更热烈。
她喉咙滑动,安静往下咽着,怔怔跟他对视,不知道是谁先动,也分不清谁更迫切一些,暂时分开的双唇重新贴合,她挥开一切思考,抬脸吻他,任由不知名处滋长的野草在火里生长翻腾。
姜时念不是没有做过准备,她以为这个晚上,主动的吻会引发更多,也许会顺水推舟直接到最后一步,但显然她一直低估了沈延非的要求。
他接吻到最亲密时,手上也仍然克制,问她:“想不想让我继续。”
她一时没有说出口。
这么放纵的吻对她已经是很大突破了,她还没有习惯他的节奏,可她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想缓一缓。
五秒沉默。
姜时念甚至来不及开口多说几句。
沈延非就已经移开,垂眸说:“姜时念,我只要你想的,你想到哪一步,我做到哪一步,不会强迫,更不需要你潜意识里想用献身的方式,去回报我对你做的任何事。”
姜时念像被抛到干涸岸上的鱼,骤然被捞出深水,缺氧摆动。
他却禁欲自持,冷眼旁观,因为她没有立刻给予正面的回应,就只肯让她躺下去闭上眼,好好睡觉。
姜时念额角都是汗,转身蒙起被子,眼底水色还浮着,含恨咬住手腕。
他怎么这么难对付,这样了也不行,严苛地必须要她直面所有想法,把她对他那些难以言明的需求,都摊明白了一层一层剥开。
姜时念身上发紧,脑子里乱,除了这些,还塞着沈延非右耳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