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页(1 / 2)

“妈妈,”她双手捧着,清透大眼目光专注,“用这个保护爸爸,代表愿愿!”

姜时念不禁眼窝一热,环住愿愿,抱紧属於她跟沈延非的骨血:“好,妈妈带着你的份,一起挡在爸爸前面。”

她放心将女儿暂时交给父母,整理行李和证件,庆幸这两年电视台工作需要往返过英国几次,签证还在有效期内,她没通知任何人,直接定了时间最近的机票,紧跟着沈延非飞往伦敦。

姜时念的飞机降落时,是伦敦时间上午十点,天色阴霾,飘零星的小雪,同一时刻,沈延非一身黑色正装,脊背笔挺,面无表情站在覆上一层微白颜色的墓园里,垂眼盯着那个人死寂地下葬。

沈氏亲族的葬礼,即便是在伦敦,也有很多人私下闻讯到场,但无人敢擅自靠近沈延非身边,即便只是一言不发的沉默,他仍然高居山巅,距离遥远,单单站在那,就像有透明壁垒,不可碰触。

大多数人只能安静吊唁,等葬礼到了尾声,再悄悄离开,唯独一道身影站在远处,始终冰冷厌恶地看着,从墓碑,再转到沈延非的背影上。

直到其他人都走出墓园范围,落雪的空地上只剩下沉延非一个人,她才慢慢过去,身上一件红色大衣刺眼。

她把一个老旧铁盒不在意地放到碑前,没有多看上面的照片一眼,只把目光落在沈延非侧脸上,冷淡道:“最后这点跟他相关的东西,都装里面拿过来还他了,我们生死两清,他死了还要葬在这儿,太晦气,下周我就带孩子们离开伦敦,不会再回来。”

她眼神不经意偏开,离这片墓地不远,她的车开到了附近,后排坐着一男一女两个混血小孩儿,十来岁的年纪,正透过车窗看她,男孩出声叫了一句“o”,还用英文追问:“那是哥哥吗?”

女人脸色难看,忌讳地用后背挡住他们视线,皱眉看向始终当她不存在的沈延非,神色讽刺地低声说:“听说你结婚了,对妻子用的手段跟他当初差不多?果然什么样的血脉,生出什么样的孩子,他从前想拿你绑住我,也不看清楚,你跟他又有什么两样!我早就看透,你像他,一样偏激,一样疯魔,我从来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孩子。”

沈延非终於抬起眼睫,看了她一眼。

上次见面,已经久远到想不起来是哪天,连记忆里那些剜心的话都模糊不清了,他以前对疼痛记得深刻,但有了穗穗以后,他心被紧密包裹,她拿感情一点一点填补疗伤,那些为别人而生的空洞,早就不值一提。

“所以呢,”沈延非声音淡而凉,眼底漆黑,毫无起伏,“我已婚,妻子对我感情深厚,我这一生无父无母,您还有什么话要说?”

女人犹如被刺到,这一刻竟分不清到底是谁困在久远的牢里,多年来始终备受折磨。

她冷笑:“感情深厚?协议还是强迫出来的?是你单方面自以为吧?你那么像他,你们这样的男人,心理阴郁,情感扭曲,懂怎么爱人?你上高中,我看着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只会变本加厉。你现在看到他的结局了?不得善终!别异想天开了,谁又会长久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