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非在她耳畔极低地笑:“看不懂,还是不想面对?我要的是你。”
姜时念眼瞳抽紧,又微微涣散,她从小循规蹈矩,被约束在最狭小的壳里,习惯让步,习惯忍耐包容,更习惯平淡,哪怕是这段恋爱关系触动不到她的心,她既然定下了,就没想过其他可能。
即便没有太多感情所限,道德也在。
她做惯死水,怕有狂澜。
商瑞站在外面,懒洋洋问:“还没好?”
姜时念干涸地吞咽,心跳咚咚撞着肋骨,她面对帘子之外的男友,被沈延非强势箍着身体,而且是她自己引狼入室的。
她被迫抵着他,能感受到他喉结在缓缓滑动,她脚尖蜷起,紧闭着眼,涩然回答:“快了……”
“我要看一眼女朋友还真难,”商瑞轻嗤,“已经半个多小时了,试完了就快点出来,我等会儿还有个会,没空总这么等你。”
说着他再次走远。
姜时念在更衣间里眼前发黑,她不能乱动,声响明显,她撑着平心静气又回应了商瑞一句,看不到沈延非在暗处深深拧眉,眼底溢出阴沉冷郁的戾色。
“他这么对你?”他耳语森然,“你到底有没有被人好好爱过?”
姜时念茫然了一瞬,眼里雾气深浓,长大的经历,让她对“好”和“爱”没有概念,她很快定住神,坚持挣脱:“那是我跟他的事,和沈董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么,”沈延非淡淡问,不吝居高临下,“你这么爱他,又这么决绝对我,不怕他接受不了后果?”
姜时念忽然打了个冷战,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他要毁掉谁,毁掉哪家门楣,不过一句轻描淡写,无论商瑞还是姜家,都承担不了他的决意。
她反抗,他就轻松能毁给她看。
姜时念绝望地眼眶滚烫,忽略掉身体上的反常,她每一次跟他近距离接触,居然都不曾出现过排斥,反而织着无名热燥:“……沈董,你应有尽有,何必戏弄我?”
“姜小姐高看了,”沈延非垂眸盯着她薄薄的耳廓,忍耐着磨心蚀骨的渴望,跟她保持住一寸距离,不逾矩,也不放过,他哑声含笑,透着骨子里执着的疯魔,“你未嫁,我未娶,谈不上背德,更不是戏弄,最多算生抢,我原本一无所有,想要的也不过就一个人。”
“我再说一遍,我要订婚了!我对你没感觉,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喜欢你!”
“没关系,”他唇齿间看似是慵懒的温情,实则不容挣扎,半低的眼帘下微红,她对他,只肯勉强用一个喜欢,连爱都不肯谈及,是他强迫,他不配,“感情么?你吝啬,但我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