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邓婵玉在马上见马元将土行孙摔不见了,此时只管在地上瞧,想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她就知道机会来了,连忙取出五光石,发手打来。马元未曾堤防,脸上被一石头打中,只打的马元金光乱冒“哎呀”一声,把脸一抹,大骂“是何人暗算打我”
又只见杨戬也纵马舞刀,直取马元。马元连忙仗剑来战杨戬。杨戬刀势疾如飞电,马元有些架不住杨戬的三尖刀,只得又念真言,现出那一只神手,将杨戬抓在空中,往下一摔,也像撕武荣一般,把杨戬的心肺取将出来,血滴滴的吃了。
而后马元指着子牙道“今日且饶你多活一夜,明日再来会你。”看似是放狠话,实则却是因为在这劫云之下,两次施展神通,他已是有些吃不消了,若是再战难免不会发生意外,只得回营。而殷洪见马元道术神奇,食人心肺,这等凶猛,心中居然还大悦。
而后殷洪命人掌鼓回营,治酒与大小将校吃了,一直饮道初更时候方才散去。而子牙进城回了相府后,自思想道“今日见马元这等凶恶,把人心活活的吃了,从来未曾见此等异人。杨戬虽是如此,不知凶吉。”
正是放心不下。又说马元此时同殷殿下还在饮酒,到了二更时分,只见马元双眉紧皱,汗流鼻尖。殷洪问道“老师为何如此”马元回道“腹中有点痛疼。”郑伦答道“想必吃了生人心,故此腹中作痛;吃些热酒冲一冲,自然无事。”
马元连忙命人取热酒来吃了;谁聊竟是越吃越疼。一整坛酒进肚子后,马元忽然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下,只是乱滚,叫道“疼杀我也”而后就听得马元腹中咕咕的响。郑伦问道“老师腹中有响声,请往后营方便方便,或然无事,也不见得。”
马元只得往后边去了。他们又怎么知道,这原来是杨戬用元功,施展变化腾挪之妙,将一粒奇丹化作自己心肺模样,马元吃了下去,便是一连泄了三日,泻得马元都瘦了一半。而杨戬真身则是回西岐来见子牙,备言前事。
子牙闻言大喜。杨戬对子牙说道“弟子权将一粒丹使马元失其形神,丧其元气,然后再做处治;谅他有六七日不能得出来会战。”双方正言之间,忽有哪咤来报“文殊广法天尊驾至。”子牙连忙迎至银安殿,行礼之后,又见赤精子也在,三人稽首坐下。
文殊广法天尊贺道“恭喜子牙公,金台拜将,吉期甚近”子牙却是有些苦涩“今殷洪背师言而助苏护征伐西岐,黎庶不安;又有马元凶顽肆虐;不肖如坐针毡。”文殊广法天尊道“子牙公,贫道因闻马元来伐西岐,恐误你三月十五日拜将之辰,故此来收马元。子牙公可以放心。”
子牙闻言大喜,问道“若得道兄相助,姜尚幸甚,国家幸甚但不知用何策治之”天尊附在子牙耳边,说道“如要伏马元,须是如此如此,自然成功。”子牙忙令杨戬领法旨而去。杨戬得令,去做策应。正是马元今入牢笼计,可见西方有圣人。
子牙等到了当日的申牌时分,骑着四不相,单人独骑的,在成汤辕门外做出一副探望的样子,还用剑指东画西的。只见巡哨的探马报入中军“禀殿下有子牙独自一个在营前探听消息。”殷洪问马元道“老师,此人今日如此模样,探我行营,有何奸计”
马元却是说道“前日误被杨戬这厮,中其奸计,使贫道有失形之累;待吾前去擒来,方消吾恨。”而后也不待殷洪下令,马元就已出了营寨,见子牙果然在营外,心中怒起,大叫道“姜尚不要走吾来了”
而后绰步上前,仗剑来取。子牙以手中之剑急架相还。二人步兽相交,未及数合,子牙拨骑就走。马元如今要拿下姜子牙的心甚是急切,怎肯如此轻易地放走子牙,也随后赶来。
只是马元追赶子牙,却是赶了多时,始终不能赶上。马元自思想到“他骑四不相,我倒跟着他跑今日不赶他,明日再做区处。”子牙见马元不赶了,就勒回坐骑,大呼道“马元你敢来这平坦之地与我战三合,吾定擒尔”
马元闻言笑道“料你有何力量,敢禁我来不赶”随后就绰开大步来追。子牙又战了三四合后,拨骑又走。马元见如此光景,这不是戏耍自己吗心下大怒“你敢以诱敌之法惑我”咬牙切齿,却是依旧赶来“我今日拿不着你,誓不回军便赶上玉虚宫,也擒了你来。”
马元只管往下赶来,双方追赶之中居然一直到了晚上,见前面一座山,转过山坡,就不见了子牙。马元见那山甚是险峻,怎见得,有赞为证
那山真个好山,细看处色斑斑。顶上云飘荡,崖前树影寒。飞鸟睍睆,走兽凶顽。凛凛松千干,挺挺竹几竿。吼叫是苍狼夺食,咆嚎是饿虎争餐。野猿常啸寻鲜果,糜鹿攀花上翠岚。风洒洒,水潺潺,暗闻幽鸟语间关。几处藤萝牵又扯,满溪瑶草杂香兰。磷磷怪石,磊磊峰岩。狐狸成群走,猿猴作对顽。行客正愁多险峻,奈何古道又湾还。
马元本来是为了赶子牙,到了这山上后,发现又不见了子牙,已经跑的力尽筋酥;见天色又晚了,腿又酸了,马元只得倚松靠石,少憩片时,喘息静坐,存气定神,只待明日回营之后,再做道理。不知不觉时间将至二更,只听得山顶一声鼓响。正是喊声震地如雷吼,灯球火把满山排。
马元抬头观看,就发现山顶上姜子牙同武王一起在马上传杯饮酒,两边将校一片大叫“今夜马元已落圈套,死无葬身之地”马元听得心中大怒,跃身而起,赶忙提剑赶上山来。及至山上来看之时,却只见火把一愰,已是不见了子牙。
等到马元睁睛四下里看时,就只见山下四面八方,尽是周军,将山脚团团围住,只叫“不要走了马元”马元大怒,又赶下山来,却发现又不见了。这一趟把马元往来,跑上跑下两头赶,一直赶到了天明。
马元足足跑了整整一夜,甚是艰难辛苦,肚中又有些饿了;因此更是深恨子牙,咬牙切齿,恨不能立马拿了子牙,取出心肺,痛快大嚼,方消其恨。自思想道“且回营,破了西岐再处。”
马元方才离了高山,往前才走了几步,只听得山凹里有人声唤叫道“疼杀我了”其声甚是凄楚。马元听得有人声在叫喊,急转下了山坡,就看见茂草中睡着一个女子。
马元问道“你是甚人,在此叫喊”那女子也不回话,只是叫道“老师救命”马元十分谨慎,依旧是问“你是何人叫我怎样救你”妇人只得忍痛答道“我是民妇;因回家看亲,中途偶得心气疼,命在旦夕,望老师或在近村人家讨些热汤,搭救残喘,胜造七级浮屠。倘得重生,恩同再造。”
马元闻言,乐道“小娘子,此处那里去寻热汤你终是一死,不若我反化你一斋,实是一举两得。”女子回道“若救我全生,理当一斋。”马元却是解释道“不是如此说。我因赶姜子牙,杀了一夜,肚中其实饿了。量你也难活,不若做个人情,化你与我贫道吃了罢。”
女人闻言,以为马元只是在开玩笑,勉强回道“老师不可说戏话。岂有吃人的理”只是马元已是饿急了,那里由她分说赶上去就是一脚,踏住女人胸膛,又用另一只一脚踏住女人大腿,把身上剑割开女人衣服,现出白花花的肚皮。
马元忙将自己佩剑从女人的肚脐内刺将进去。就见一腔热血滚将了出来。马元见血出来了,连忙用手抄着血,一连吃了好几口;随后就要在女人肚子里去摸心吃。却没料到左摸右摸,就是捞不着,马元两只手都在女人肚子里摸,却发现这女人居然只是一腔热血,并无五脏。
马元看了,沉思疑惑之时,依旧还在那里捞着,这时只见正南方向上,来的梅花鹿上坐这一道人仗剑而来。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双抓髻,云分霭霭;水合袍,紧束丝绦。仙风道骨任逍遥,腹隐许多玄妙。玉虚宫元始门下,十仙首会赴蟠桃。乘鸾跨鹤在碧云霄,天皇氏修仙养道。
马元认得此人,见竟是文殊广法天尊仗剑而来,连忙就要将双手掣出女人肚皮,却不意肚皮竟长好了,把马元的一双手都长了在里面;马元还想下女人身子,却发现两只脚也长在女人身上。马元无法可施,就连挣扎走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