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喂,房,对不起,半夜打扰你,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蓝渥特连声说道。

「明天不能说吗?」房蓝道有些恼。

「拜托,明天我要和老婆回台湾,反正,你一向都睡晚──」

「但今天我早睡了。」他也不知自己在恼什么,就是感到有些浮躁,却不愿承认他是因为──不得「梦中人」而恼。

「喂,要不是『木』让我转告你,我才懒得理你这个没老婆抱的冰块呢。」

「说吧!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女人!」他故意讽刺蓝渥特那头美如女人一般的长发。

「吆!你给我记着,你就别结婚,否则我会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说吧!女人。」

「你、你──算你狠!是『木』要我转达他老婆的话。」

老天!又是一个听女人话的傻汉!

「『木』的老婆说,那天救你的道士一定是女人!」

「女人?!」他惊诧地低嚷。

「因为你知道,『木』的老婆擅长易容变装,所以她很了解女人变装后的样子。只是我们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装扮成男人,而且是个很怪的男人来救你?」

蓝渥特又想起什么似地补充:「我们必须说,她的针灸技术还真的不错。不过,最让我们想不通的是,最后的治疗过程,她却请我们出去,她一个人留在屋里治疗,好像是说什么你的秘密之处不宜让我们盯着看!哈──你有没有检查一下你的『宝贝』,有没有被她针坏了!」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你此我更需要担心?」这个死「水」,明明是他处处留情、到处「播种」,他的「宝贝」才容易出事,如今却说到他身上!

「哈──反正你待会儿别忘了检查一下。」蓝渥持在电话那头仍不忘取笑。

「够了!」他不想再听「水」胡乱说,便收线,随即打开床头的小灯,整个人也醒了泰半。

诸葛复是个女人?

难怪,他每次见「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也许是从没有想过诸葛复会是个女人,所以,一直也没正视自己的直觉。如今被「水」这么一提醒,往日的记忆一一被唤起──「他」的确不太像男人。

如果「他」真是个女人,又为什么要乔装成男人?还有「他」为什么会知道他生病?

最让他想不透的是,最后的疗程,「他」是以何种方式为他治疗的?那和自己脑中最近时常浮现的「梦中人」有关系吗?

突然,烦躁再起,他决定冲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些。

这已经是他第十天这么做了。

走入浴室,打开头顶上的莲蓬头,冰凉的水冲了下来……

他的精神顿时一振。也许,他该主动去找诸葛复再来看一次风水!

地点就在「他」救他的那栋房子里!

对於这个点子,他感到满意极了,原本郁结的心情豁然开朗。

***

同样的黄昏,同样的房子,诸葛妮萩在房蓝道的「邀请」下,再一次回到蔷薇静阁这栋房蓝道的别墅里,此刻她的心情百折千转……

十几天前,她在这里和他──「结缘」!

只是结的这个缘,她永生难忘;而他却极可能完全没有印象!

对他而言,她是不具形象的,甚至根本不存在的……这是怎样的缘?

望着渐渐西斜的夕阳,她不自觉地轻喟。

「原来闻名风水界的大师诸葛先生,也有不为人知的心事?」房蓝道的声音突然在她的后方响起。

其实,他观察「他」有一阵子了,只是「他」一直以为他还没有进屋罢了。

自从那日「他」救了他之后,他就决定在这屋子里加装监视器,以防任何宵小的闯入,而这个监视器也将「他」的一举一动,传入他监控的电脑室里。所以,他知道「他」打从一进这屋子,就一直若有所思。

诸葛妮萩完全没有料到房蓝道会在这时进屋,之前的闪神显然他都看在眼底,再不说句话,只怕他会起疑的──

「就算神仙也会有烦恼,否则织女也不会下凡与牛郎结缘。」她的脑中只想起这么一个例子,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正好说明她这个「老头」,一把年纪了还「思春」。

房蓝道却浅浅笑了,那笑似乎夹着几分古怪。

「这比喻真妙啊!诸葛先生原来不只精风水,更通姻缘,不知可否为房某算算,我的梦中佳人现在何处?」他说得半真半假,而且还故意逼近她,弄得她冷汗直流。

「房先生──不是找敝人看这屋子的风水吗?」她说得结结巴巴。

「是啊!这屋子正是房某与梦中佳人的爱巢。」他这话说得极为暧昧。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用「爱巢」这个字眼。

他是个理智且冷峻的人,这种爱不爱的话,绝不可能自他口中吐出的……他今天是怎么了?

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踏进「陷阱」里了?

「房先生,如果你想看姻缘,恕诸葛复不才,就此告辞。」她匆匆转身。

他却以右脚故意勾了她一脚──

「啊!」她立刻往前栽了去,眼见就要亲吻地毯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将她捞了起来,而且还捞进他的胸怀,那双手还牢牢地扣住她的小蛮腰!

「谢谢。」她的脸倏地通红,支支吾吾地要求他,「请……放手。」

「哦,对,该放手。」他故意说道,还不忘加了一句:「您老的腰──好窍细。原谅我造次,这腰肢委实像女人才会有的。」

「放肆!」她连忙低声喝斥他。

「素闻诸葛先生海量,怎么这么一句话,就让您恼怒了?」他还是扬着淡笑,而且是那种带着调侃的坏坏笑容。

「我也曾耳闻你律己甚严,而且进退得宜,但今天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她吸了口气,力图找回自己的冷静。

「算我失礼,在这里和您赔不是。来,这边请。」他竟故意拉起她的小手,往那日为他救治的卧室走去……

「你、你──」她的脸色大变,急於挣脱他的手,却力不从心。

他仿佛吃了秤跎铁了心,就是不放手。

「就这儿。」他贼笑地睇着这间卧室,「您就是在这里救了我,所以,我打算好好答谢您一番。」他竟将她拉至床边。

「放手!」她再度失去冷静。

他笑得更诡诞了。因为,他发现一个秘密──

「他」的手──太嫩了!根本不是个五、六十岁老头该有的手。

「他」是女人!他已经有百分之八十可以肯定了,再来就是──

他突然从她的后边抓住她的道袍,用力收紧──她那一对丰满小丘就这么勾勒出来!

啊哈!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她是女人了!

「你干什么?」她急急扯回衣裳。

「我只是想送您老另一件合身一点的衣服。」他说得一脸认真,指着床头前的一个精美礼盒。

「我不需要。」她打算落跑。

他却飞快地扣住她的蛮腰,「别坏了我的好意。」

「放开手,请你自重!房先生。」

「叫我蓝道吧。」他在她的脸庞轻轻吐气。

「你──」她的心跳立刻加快,双颊潮红,仿佛回到那一次亲密的燥热之中……

他闻到一股似曾熟悉的香气,玩笑的脸倏地一整,「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我是男人,不用香水,要用也只用古龙水!」她再次冷斥道,以期拉开彼此过於亲密的距离。

「哈──」他大笑,她还在玩文字游戏,好!他有的是时间,他陪她!

他强制地扣住她的腰肢,要她打开他送她的礼盒。「送你的,打开它吧。」

「不用了。」

「我要你打开。」这话说得轻柔,却夹着命令。

「你──」她有些惊颤,想反驳,却发现很难。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能掌控与操纵的,「逃」该是当务之急!她奋力地挣脱,却因扭扯与他双双跌入床榻,而她的道士帽也在这时掉了下来……

「啊──」她急於固定它;而他却为了防止她跌倒,大掌不经意刷过她的双峰……

惊颤的震撼登时刷过彼此的心扉!

「你是──」「女人」二字未吐出,她已固定好帽子,坐了起来。

「我该走了。」她的唇在颤抖,身子也直发烫。

他也在这时站了起来,「我送你。」

「不用。」她走得急匆匆。

他没放弃地跟上她。

这时,大门被打了开来,蜜妮一身暴露地站在他俩面前,「总裁,我听说诸葛先生来了,所以,特别沏了一壶茶──」

「拿走!」他恼恨地命令。

「总裁!」蜜妮一脸无辜。

「滚!」他怒道。

而诸葛妮萩也在这时快步离去。

等他追上去时,她已发动引擎离开停车场。

望着逐渐消失的车身,他的心情如打翻的佐料架,五味杂陈。

不过,他却决定一件事──

他和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和她之间的「事」,他一定会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