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第九章

诸葛妮萩和房蓝道一起回到他的办公室后,他们立刻看见一身白衣、黑裤唐装的诸葛复坐在单张的沙发上。

房蓝道惊诧地挑了一下眉头,「诸葛复先生?」诸葛青云竟然就是真正的诸葛复!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

「在下正是诸葛复,青云是我的字号。」诸葛复也没料到妮萩会和房蓝道一起来见自己,眉心略蹙了下,旋即恢复正常。

沉不住气的诸葛妮萩连忙插话,「老爹,你为什么找房蓝道?」

诸葛复朝他二人看了看,却不回答她的话,反倒说:「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想和房先生单独谈谈。」

「老爹──」她不依。

「去吧。老爹这么做自有道理。」诸葛复面露轻松,但却十分坚持。

「呃。」她瞄了一眼房蓝道,然后悻悻然地退出他的办公室。

「诸葛先生,找我何事?」房蓝道见诸葛妮萩退出后,神色自若地问道。

「希望我下面要说的话,你不嫌我交浅言深。」诸葛复客气的开场白,其实是为即将说的话铺路。

这话,房蓝道并不觉得唐突。因为在他认定诸葛妮萩是他的「恩人」之后,他就没拿她的父亲当外人;更何况对这个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高人」,他很有好感。

「诸葛先生但说无妨。」他释出友善的笑容。

「好,够爽快。」诸葛复欣慰道,「我可以请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

「如果问题不太难的话。」房蓝道幽默地说。

「难,也是不难。」

「这话怎么说?」他很好奇。

「你对我家丫头的印象如何?」诸葛复将问题抛了出来。

房蓝道顿时露出浅笑,「这问题果然是难,也不难。」

「年轻人,我喜欢你的聪明,难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也难怪我家丫头对你──」他忽然发现「以身相许」这话不该由他来说,而该由房蓝道自己去解开这谜底。

「她对我怎么着?」他的好奇一再被勾起。

「问她可能比较好,我不便说。但为人父者,想知道你对她的印象如何?」

「我──」他有些难以启齿。

「很难的问题?」他「逼」他面对问题。

「不难。」

「那如果她有难,你可愿挺身而出?」

「愿意!我愿意。」他毫不冲疑地回应。

「好、好!就等你这一句话。至於你对她的印象,就留给你们去对彼此说吧。如果你们愿意再续缘分的话。」

房蓝道再次感到诸葛复这个人字字禅机,让人很难漠视他的话。

这时诸葛复道明来意,「今天我来此,最重要的就是请你暗中保护我的女儿。」

「她得罪了什么人吗?」他的心头一惊,同时感到似被人以刀刺入心口,拧痛的同时,忽然惊觉自己早已关心妮萩超过他生命中的任何一个女人。

看着他的反应,诸葛复曾有的顾虑顿时消失,「她没有得罪任何人,只是命中注定有一劫难逃。」

「那──」

「她曾向我表示,有人跟踪她,而且日前我也算出她近日会有劫难;更叫我担忧的是,这个劫难极可能与萧仁有关──」他欲言又止。

「萧仁?妮萩的大师兄?」房蓝道讶异道。

「唉!一个是徒儿,一个是女儿……」诸葛复无奈的说道:「我只希望此劫能平安化解,谁都不要受伤害。」

「萧仁为何要对妮萩不利?」房蓝道满肚子的不解。

「这……我也不太清楚。其实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要将妮萩交付与你。虽然我明知她近日将遭劫,却又不得不远行,所以只好请你多多留意妮萩。丫头那儿我已经警告她要远离她师兄了,不过那丫头向来我行我素,谁知我的话她会听进多少?」他满脸忧心的说着。

「我明白了,我会注意她的安危,您别太过担心。」

「谢谢你,我没看错人,妮萩的安危就暂时有劳你了。」

「别这么说,诸葛先生。」他反倒有些尴尬。

「那我就先告辞了。对了,这事的细节,还是不要告诉妮萩,免得她紧张。」诸葛复於是起身。

「好的,我送您。」他也跟了上去。

「请留步。」

房蓝道还是早他一步替他拉开门。

门一开,只见诸葛妮萩一脸不安地站在门外。

「老爹。」

「我们走吧。」他喊着女儿。

房蓝道却出口要求:「我可以待会儿再送令嫒回去吗?我想和她说一些事。」

诸葛复点头,拍了拍诸葛妮萩,「我先回去。」

她看了看父亲,又瞧了瞧房蓝道。

房蓝道在目送诸葛复走后,连忙牵着她的柔荑,折回自己的办公室。

「房蓝道,我爸和你谈了些什么?」她焦虑地问道。

他只是诡谲地笑笑,一边走到置於办公室桌前的保险柜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方盒,认真地睇着她,为自己即将作出的决定感到不可思议。

「你快说,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她怎么看都觉得他真的怪怪的。

他仍不语,小心地打开小方盒,然后抓起她的手,「你不是想知道,你爸对我说些什么话吗?」

「是啊。」她戒备地看着她。

「他希望我娶你。」他已从小方盒里取出一枚成色十足的蓝宝石钻戒,不待她反应就套进她的无名指里。「这戒指代表我接受他的提议;而你戴上它,也表示你附议。」

「什么?!」她急忙扯回右手,用力拔着那枚戒指。

「不想冠上我的姓?」他陡地生起闷气。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她竟然不屑?!

「呃──」她也不是完全反对啦!只是──由「第三者」决定她的终生大事,也太草率了吧?!

至於房蓝道会这么说,也是不想让诸葛妮萩知道她父亲真的很忧心她的安全,以致影响她的心情;况且那枚戒指并不是一般的结婚戒指,而是一枚追踪器,只要她戴上,他就可以掌握她的行踪,也才能保护她的安全。

这枚戒指是火耀司两年前特别为他们四个死党打造的,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他故意以婚姻箍住她,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反应!让他有些不平衡。

「你已经有要好的对象了吗?」他逼道。

「没有!」她连忙否认。

「那就戴好它,永远不可以脱下来!」他霸气地宣布,仿佛这枚追踪器是真的婚戒。

「什么?」她还在拔那枚戒指,奇怪的是,这枚戒指就像「咬」住了她的指头,任她怎么拔也拔不下来。

「别费心取下来了,这枚戒指并不是普遍的戒指,一但戴上去,就拿不下来。」他故意恫吓她。

「老天!」花容瞬间变色。

他却得意地笑道:「走吧!房夫人,我送你回家吧!」

「你──」有人求婚这么求的吗?

「别一脸不甘愿,我也是被『逼』的。」

「迩好,载们就别当回事!」她倔强以对,话落的同时,不禁一阵难过……原来,要他娶她这么委屈!

见她脸上闪过的一抹失望,先前的不平,稍微平复。「别难过了,等我哪天心情好,也许真的会娶你过门。」

「谁难过了!谁希罕你娶了?你──你少臭美!」她朝他的胸口打了去。

他却抓住她白皙的柔荑,突然正经八百地说:「也许我们应该有个接吻的仪式才对。」

「不要。」她连忙离开他。「回家吧。」

「哈──」他得意地朝着她逃窜的背影大笑。

***

诸葛妮萩一反常态的没有画个浓粧,更没有穿道士袍地准备外出,却被一直待在她家前门的诸葛萧仁叫住。

「妮萩!」

「大师兄?」她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遇见他。通常下午时间他总是不在八卦堂,也不在他的住处,反正就是不见人影,今个儿,怎么会好像是专程等她出门似地,候在她家门口?

良心说,自从他们上次有了一点摩抆之后,她就不想和他有交集。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奇怪,一旦有了裂缝,就很难再以平常心看待彼此。

诸葛萧仁知道她在躲他,但今天他不想让她逃开,他必须一吐心事!

她能接受最好,不能的话……

他突而面带无害的笑容,睇着这个相处多年的小师妹,「我有点话想对你说。」

「可不可以等我回来?我现在必须出去一下。」她以这个借口打发他。

「只要两分钟好吗?」他故作乞怜状。

她的心陡地一阵不忍,「好吧。」

「这封信是我今早在店里收到的。」他将口袋中的蓓件交给她。

诸葛妮藏一见那熟悉的信封及上方的字,眉心倏然攒起,「丢掉它!又是那个疯子,我不看他的信!」她的声音突地高亢起来。

诸葛萧仁的脸色乍变,又小心地掩去。

「这是谁写来的?」他套问道。

「谁知道,总之,就是一个疯子,没事写什么匿名信给人家,他这么做只会把人吓跑,哪会有什么期待?!拜托,我是绝对不会理睬这种人的!」她打了个冷颤,满脸不以为然。

「那我丢了它。」他嘴上虽这么说,但却将信塞回自己的口袋里。

「若你没事了,那我该走了。」她的手一扬,准备和他道别。

「妮萩──」他又喊住她。

「还有事?」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他很怪?说了恐怕没人会相信,她就是觉得大师兄这会儿有点像条随时准备对她吐信的巨蟒,打算伺机将她吞入腹中。

「我想对你说──」他吞吞吐吐的。

「快说吧,我还要赶时问。」她只想马上消失。

「我爱你!」他一口气将心中憋了多年的话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