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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朔走到寒酥身边,道:“给你带了一盆绿萼梅。”

寒酥有一点讶然,转眸望向他。

祁朔望着寒酥的眼睛,低声:“你家后院的那一株。”

面纱下,寒酥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说什么。

那株绿萼梅曾生在祁家,后来枯了,都说救不活了,寒酥偏偏将它移走,试一试换个环境能不能将它救活。

后来那株绿萼梅竟真的被她养活了,一直养在她家的后院。她的闺房推开窗户,就能看见那株绿萼梅。

祁朔道:“我从军中赶回去时,你家的院子被烧砸毁得不成样子,那株绿萼梅却活着。”

活着,却奄奄一息。他小心翼翼将它移出来,就像寒酥当年那样悉心照料。如今又千里迢迢带回了京城,还给她。

不远处,祁山芙不知又给寒笙讲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两个人笑闹在一起。

祁朔略偏头,视线越过寒酥望过去,开口:“笙笙。”

寒笙立刻寻声转过脸来摆出灿烂的笑脸:“朔哥哥。”

祁朔点头,道:“带你山芙姐姐出去转转,或者去看看你的新屋子。”

“嗯!”寒笙去拉祁山芙的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花厅,往她的房间走。她要给山芙姐姐看她最近写的字。

寒酥知道祁朔有话跟她说,她让蒲英去换一种茶水,暂时将人给支走。

“你……”寒酥斟酌了言语,“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祁朔点头:“汪文康的逼迫,你带着妹妹逃走,后来你躲进了某支归京的军中。”

寒酥张了张嘴,再次噤声。那些过往三言两语从祁朔口中说出,她听上去竟有一丝恍如隔世的恍惚。

祁朔视线落在寒酥脸上的面纱之上,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轻握了一下再松开。他说:“叔父遇难实在伤怀。前两日父亲还给叔父写了挽诗。母亲时常念着你和笙笙,上次山芙遇到你回去说给她听,又惹她掉了眼泪,她总是担心你们在赫延王府住得不舒心。”

寒酥听着这些话,有一点眼热,她略微偏过脸去。

祁朔的话还在继续:“母亲让我过来问一问你过得好不好。”

母亲让他这样问,他也想这样问。

“挺好的。姨母待我很好。”寒酥轻轻点了下头。

祁朔望着她,跟着点了下头。片刻的沉默后,他说:“你这一生有没有后悔的事情?”

后悔的事?寒酥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猜到了祁朔这么问的原因。她重新看向祁朔,突然有一点不希望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