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寒酥很早起来。不是早起读书,而是坐在窗下做针线活。
翠微进来的时候,眸中浮现诧异。翠微习惯了寒酥每日晨起读书睡前做文章,还没见过她起个大早做针线活的!
瞧着寒酥握惯了毛笔的手捏着细细的银针,翠微看得怪不适应的。她走近一瞧,恍然寒酥这是给赫延王做衣裳。赫延王马上就要率大军离京,可不得抓紧时间?
翠微抿唇一笑,将窗户支开,让春光照进来,笑着说:“今日外头可暖和了。”
寒酥对翠微笑笑,继续穿针引线。春光流淌般映落在寒酥握针的手背,如瓷似玉。
寒酥忙了一整个上午,最后拿起剪子将最后的线头剪断。她站起身,将衣衫抖落开,仔细检查了一番。虽然量过尺寸,可没上过身仍是不确定是不是合身。
若送去了发现不是很合身,那可不好。
寒酥略冲疑,将衣衫披在身上。她穿着给封岌做的新衣走到梳妆台前,抻着袖角仔细瞧了瞧。
她唇角慢慢攀出笑,确定尺寸没问题。他穿在身上必定刚刚好。
寒酥和妹妹一起用过午膳,三夫人便派人请她过去说话。不为别的,自然为她父亲的事情。三夫人宽慰了几句,寒酥一一点头称是,暂时没有告诉姨母自己打算亲自去找父亲的打算。
瞧着姨母打哈欠,寒酥赶忙起身,不再叨扰。
“你也不要太挂心了。”三夫人说完这一句,又犯困地打哈欠。
寒酥亲自扶着姨母到床榻上躺下,给她扯过被子盖上,才转身出去。
寒酥刚走出姨母的屋子,远远瞧见封珞朝她探头探脑。寒酥朝他走过去,微笑询问:“珞儿是有事情吗?”
封珞拍了拍抱在怀里的风筝,说:“表姐,你能不能也教我画风筝?”
寒酥了然。上次寒酥从宫中回来时拿了风筝,刚好遇见姨母牵着他,闲聊两句时,她告诉了封珞这风筝是给两位公主的课。
“当然可以呀。”寒酥牵起封珞的手,带他去不远处的花园,又让人拿了笔墨,耐心地握着封珞的小手,教他在风筝上画鸿雁。
封珞年纪小,握着笔开始描画时却一板一眼十分认真。见他画得专心,寒酥也高兴,从最初握着他的小手画,到后来她松了手,只在一旁指点封珞应该怎么画。
侍女端着茶水和点心过来。封珞歪头看过来,他想吃,可是看了一眼沾了墨汁的手,小眉头揪起来。
寒酥瞧明白了,她拿起一块白玉糕,喂给他吃。
封珞眯着眼笑,他吃了满嘴,还不忘呜噜呜噜地说:“没有表姐做的好吃!”
“改日表姐给你做。”寒酥柔笑着。
封珞嘴里含着白玉糕,吐字不清地又说:“表姐也吃!”
寒酥轻点头,她将手里的那块白玉糕全喂给了封珞,自己又拿起另外一块,掰了一点尝一尝府里的面点师父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