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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的是几家同时有了丧事?”他问。

云帆轻咳了一声,才压低声音:“这是烧给您的……”

长舟从远处走过来,禀话:“二爷,长河的马车过来了。”

封岌回头,望着远处正朝这边赶来的马车。

他不说话,云帆和长舟也沉默。他们两个似乎已经习惯了封岌会突然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两个小孩子追逐跑过,一边跑一边说着今日家里会做什么好吃的。孩童稚嫩的谈话飘进封岌的耳中,封岌这才发现今日是除夕。

他目送两个孩童跑远,道:“今日既是除夕,明日再启程。”

云帆一下子乐了,说:“那我去买酒吃了?”

封岌颔首,云帆立刻小跑着朝小镇深处去。

长舟仍旧面无表情地立在一边。

封岌瞥了他一眼,道:“去陪叶南过年去吧。”

“没有这个必要。”长舟道。

“你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好,去跟她说清楚。仗打完了,她不会跟在我身边。你不要给自己留遗憾。”封岌道,“不要总是面无表情寡言少语,让别人猜。”

长舟诧异地看了封岌一眼。

封岌沉声:“去。”

“是。”长舟立刻转身。

在这些手下里,封岌对肖子林格外纵容,因为肖子林像年少的自己。可是用得最顺手的却是长舟,因为长舟像现在的自己。

面无表情寡言少语的是长舟,也是他自己。

长舟有没有遗憾尚是未知数,封岌却确确实实有遗憾。

封岌拿了一坛酒,在小镇一片荒芜的围墙下坐下。若是夏日,这里当是花团锦簇生机盎然,可如今只是一片萧条。

封岌望着远处小镇里家家户户升出的炊烟,独自喝着酒。

他年少时极喜欢酒的微醺与辛辣,后来从军不能饮酒,竟真的变得不喜酒。如今仗打完了,重新拾了酒的趣味。

隔了十七年,还是喜欢的。

可年少时的肆意,却难再寻。

天上的云慢悠悠地流动,夕阳落了山,小镇里响起劈里啪啦的鞭炮声。

天色逐渐黑下去,封岌一身玄衣的身影也融进了黑夜里。

封岌的酒将要饮尽时,一对小夫妻吵吵闹闹的声音传进他耳中。

“大过年的,你不要使小性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