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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望着她,恍惚间眼前浮现初见那一日。

他如第一次相逢时那样冷漠地看着她,可是这一次说出的话却变得更加绝情,他说:“求我?你上次求我时可不是穿着衣裳的。”

寒酥眼睫剧颤,攥着封岌衣袖的手亦颤。

寒酥摇头,颤声:“不,我不能……”

今日是她嫁给沈约呈的日子,她已经与沈约呈拜过天地与父母成了礼,她和沈约呈已经是夫妻了……

“不能?”封岌冷笑,“脸皮总要丢,关键在於怎么个丢法。”

这是警告吗?

他将将他们的事情公之於众吗?惊悚之感爬上寒酥的心头。她曾与他那般亲近,如今嫁给他的义子,他颜面无存不想放过她了吗?

惊惧与挣扎之后,寒酥的眸中一瞬间生出灰败。

不过是片刻间,於寒酥而言却仿佛一辈子那么久,她缓慢地抬起手,伸向自己的衣襟。她颤着手去解囍字衣扣,胸口上的红色流苏珠串打着她的手指,仿佛在阻止她。

可是寒酥顾不得其他。

她在封岌居高临下的审视下,褪下身上的嫁衣。厚重繁复的嫁衣从她脊背上滑落,堆在她后腰的床榻上。露出她里面绣着鸳鸯的红色肚兜。

雪色的肌肤在红肚兜的映衬下,皎诱无边。

寒酥小心翼翼望一眼封岌的神色,探不出他的喜怒。她颤着手,木然将手伸到后腰,去解肚兜在后背的系带。

鸳鸯肚兜也被寒酥解了下来,轻轻落在她的腿上。绸缎婚裙丝滑柔软,鸳鸯肚兜落在裙子上,又缓慢地滑落下去,落了地,亦落在封岌的足前。

寒酥睁大了眼睛,抗争着想要哭的本能,不让眼眶里蓄满的泪落下来。她重新伸出手,去攥住封岌的袖角,胸口几次起伏喘息之后,她才能说出话来。

“将军,您宽仁端方,求您不要告诉别人……求您宽宥我……”好不容易一句话说完,寒酥蓄满眼眶的泪终於滚落下来。

蓄重的泪水从她的眼眶里迅速滚落,沿着她皎洁的面颊滑落,落在她的唇边。而她的唇边,是被封岌捻蹭弄花的斑斑红色口脂。

封岌望着寒酥。

美人褪去嫁衣,美得摄人心魄。可是此时此刻,封岌并没有心神欣赏美人,他甚至没有去看她褪去上衣的身子,他的视线落在寒酥的面颊上,他在看着她的那滴泪。

泪是冷的咸的,可是寒酥落得这滴泪却一下子灼了封岌的眼。

明明是他让她这么做,可当她真的褪去嫁衣,封岌心里立刻生起一团火。

“很好。”封岌怒声。

他继而又笑了一声,道:“你的侍女给你端了膳食,去吃一些。”

寒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不动不言,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封岌又道:“吃一些东西,晚上洞房花烛才有力气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