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六么令17相约见面(1 / 2)

仵作惊华 薄月栖烟 5067 字 4个月前

晨光微熹之时,傅玦带着一众人马了平乐坊以东的一处窄巷。

傅玦下马车,江默前道“巷子太偏僻,没个正经名字,叫做雀儿巷,从前是边的一处花鸟市,后来破败了,花鸟市也搬去了别处。”

他指着不远处的废弃宅邸,“座宅子的主人十年前犯过事,抓进了牢里,之后宅子便空置下来,里头的家什官府抄走了,他但凡能,偷得偷拿的拿,于已经空了,此处地势低洼,夏暴雨之后必积水,因此宅子朽坏的极快。”

一行人往废弃的宅邸走,江默又指着隔壁的院子,“院子便是我们找的可疑之地,眼下无人,如果真是刘元的住处,多半是入京之后租的。”

色微明,巷子口的几处民宅内传出说话声,傅玦招手叫来个亲随,“去几家问问,院子是否租给人的。”

言毕,几人径直走了废弃的宅子前,黑漆门板斑驳,斜斜的倒在一旁,傅玦当先踏入了院内,江默跟在他身后,后面李廉和戚浔前后而行,没走几步,最前的傅玦驻足回头来,便见戚浔提着裙摆,走的磕磕绊绊。

她身衣裙还来不及换,血迹桐油痕迹明显,幸而去的不是闹市,否则她还真不好见人,李廉见傅玦来,便知他挂心戚浔,“戚浔慢,可别摔了。”

戚浔应了一声,傅玦才又往里,江默回头了一眼戚浔,神色深沉莫测的。

“那堆朽木就在后院。”

江默说完快步往前带路,众人走过杂草丛生的前院,又绕过腐朽的正屋,没多时便了后院,果然,一堆朽木堆在杂草之,一侧正和隔壁的院墙紧靠。

傅玦前拨了拨杂草丛,很快了几只蚂蚁,戚浔也走跟前来,仔细一瞧道“就是种树蚁”

朽木紧挨着院墙,杂草齐膝,青苔亦顺着院墙了墙头,蚂蚁越墙而去也不难,傅玦便道“过去。”

众人出门,时派去问人的随从回来,禀告道“王爷,问了旁边两家人,他们说院子的确是租赁出去的,因地方偏僻,租的十分便宜,说住在此处的,是个瘦高男子,不怎么喜欢说话,平里偶然碰见,也是匆匆来去,是过年之后搬过来的。”

搬来此处的时间和形貌相符,傅玦头,转身进了处独院。

院子只一进,杂草从庭青石板的裂缝之长出来,房三间逼仄狭小,东西两厢,东边做厨房,西边则堆着许多杂。

众人进正屋,只几件朴素家具,屋子里的地砖老旧,却纤尘不染,种水洗过之,戚浔目光如炬的扫视了一圈,问江默,“烧的东西在何处”

江默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在那边”

戚浔便往厨房的方向去,进了门,目之所及摆放的碗筷刀具皆是井井条,锅灶之同样十分干净整洁,由此可见,住在此处的,一是个行事条不紊之人。

戚浔走案板跟前,一眼了两把刀背颇厚的菜刀,菜刀不及屠户的砍刀大,形制也不好,可切肉剁骨却必十分利落,戚浔拿起来,在两把菜刀之发现了卷曲的豁口。

傅玦走戚浔身后,“如何”

戚浔摸了摸刀刃,“两把刀些年头了,些卷曲不确是碎尸造成的,还是使用年限太久造成的,要找血迹和遗留的尸骨才行。”

说完话,她向灶台后那一堆黑色的灰堆,如江默所言,屋主在此烧了许多东西,书本册子大多少成灰烬,油纸伞的伞把却还遗留在,戚浔找来火钳在拨了拨,鼻息微,没多时翻出了最下面未烧烬的碎纸片和几片布缕。

戚浔拿起来边边道“是浇了桐油引燃的,纸片些老旧,不出是什么书,不过从几字来,倒像是什么话本,布也些熟悉。”

那是几篇靛蓝色的棉布,火烧的焦黄,傅玦很快道“是送给柳凝香的药囊。”

戚浔也想起来,时,她从灰堆之翻出了两块铁制,略一打量,她问傅玦,“王爷,像不像箱笼之订的铁扣。”

傅玦很快头,“的确是,应当是小型箱笼钉来,用来系把手或是绳索的。”

戚浔便道“勤政坊的更夫说的人身背着个箱子,他应该是将那箱子烧了。”她又扫了一眼干干净净的大铁锅,“烹尸多半是在此处。”

想般家家户户用来烹煮食的铁锅内竟然煮过尸块,戚浔和傅玦些膈应,时,林巍从面快步而来,“王爷,戚姑娘,卧房发现了线索”

戚浔和傅玦卧房之时,便见江默和两个属下正将那张老旧的拔步床抬走,李廉在旁道“江校尉发现床放的不平,又墙道印子,便觉得床原来不是放在里的,说不床底下东西。”

拔步床抬起,只见床底下铺着一张干净的草席,瞬间,所人觉出不对,床底下铺草席是为何且张草席几乎不见灰尘,一便是新铺的。

江默站的最近,倾身便要用手去掀,戚浔见,忍不住道“小心”

江默身形一顿,傅玦不知怎么觉得些奇怪,却又想戚浔心地良善,任是谁她会担忧,便见江默拔出腰间短剑,用剑尖将草席挑了,一挑,顿时露出个可活的木板,江默蹙眉,前将那木板一拉

“吱呀”一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露了出来,江默往地下一,回头道“似乎是一处地窖不太深,木梯下去,不清最底下是何。”

傅玦从袖掏出火折子亮,走入口往下一望,“下去。”

他身先士卒往下走,林巍面色紧张的跟,“主子当心。”

李廉和江默也随后下去,戚浔身衣衫繁复,便落后了两步,几人走地窖,也不知了什么,戚浔听李廉粗声骂了一句,又道“难怪在面搜不着。”

戚浔一听此话,便知底下线索,时傅玦在底下喊,“戚浔,你下来。”

戚浔忙顺着木梯下去,地窖里只火折子找出的微光,可饶是如此,戚浔人还在便了满眼的干涸血色,一股子腐臭味道在地窖之萦绕,令人闻之作呕,更令戚浔觉得不适的,是满地密密麻麻的蛆虫,便是傅玦几个男子,退了木梯之下。

傅玦又吩咐面“几盏灯来。”

面人应声,戚浔屏息走下木梯,最后一阶时她往下一跳,一时间,左右各一只手将她扶住,左侧角落是江默,他几乎是一除即分,又极快的收手,傅玦却还是见了,他目光在江默身一扫而过,戚浔却已指着不远处道“那是人头”

傅玦将火折子往前移,众人便见角落里丢弃着一个圆形之,李廉揉了揉眼睛,差干呕出来,他清了人的头发,也清了快要蛆虫蚕食殆尽的人脸

两盏明灯送下来,地窖内的场面更为触目惊心,一丈见方的暗室,地几乎血迹铺满,如今成了深褐色,地几件血色模糊的衣,一便是男子款制,因浸血极多,也爬满了蛆虫,再往角落,便是一地的尸虫,地细碎的辨不出原本形状的污,戚浔猜测,应该是没来得及丢弃的细碎尸块。

而靠墙之地,果然是一颗人头,尸体早已腐败多,再加蛆虫蚕食,颗人头已经见骨,光表,根本认不出是谁。

傅玦道“幸好衣尚在,让长福戏楼的人认一认便可。”

除了腐烂的碎尸,地窖之还一把沾满血污的斧头和一只带血的木桶,傅玦令差吏们将所证清理出来,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清出三样证和一颗面目难辨的腐烂头颅。

傅玦令李廉带着衣去长福戏楼找人辨认,又让江默去找院子本来的房主调查刘元加走访邻里,自己则带着戚浔回了刑部的停尸之地。

此前的碎尸冰盆保存,如今冻得青白难辨,戚浔先将头颅清理出来,当先去查验死者的牙齿,两盏茶的时辰之后,戚浔道“幸而牙齿保存完全,从牙齿萌出和磨损程度来,死者不满十八岁,牙齿多茶垢,死者应当是个喜欢喝茶的人,右侧磨损更为严重,他平里应当喜欢用右边吃饭。”

虽然找了头颅,可遗体他部分还残缺,戚浔一边将颅骨的皮肉剔除一边道“没在地窖里骨头,应该是所带骨头的部分他抛尸了,地窖里血腥重,应该是在底下分尸,那只血糊糊的木桶,便是用来提着尸块去烹煮的,屋子里的地板打扫的十分干净,必是下之时在面留了血迹。”

说道此处,她眉头一皱,“死因找了。”

头颅腐烂,头顶的发丝已脱落许多,戚浔将腐肉剔干净之后,便能完整的颅骨,此刻,后脑方向的颅骨一处明显的凹陷。

戚浔接着道“是带棱角的硬打击所致,从颅骨和凹裂程度来,凶手力道极大,只砸了一下便已令死者致命。”

她想起来带回来的那把斧头,斧头生了铁锈,刃口也颇多卷曲,戚浔用斧头背放在颅骨之做了对比,“从骨裂的大小来,凶手很可能是用把斧头袭击了死者,般损伤会令死者颅内快速出血,用不一刻钟便会彻底断气,他将人拖进地窖后始分尸。”

她又去拿回来的菜刀,“至于分尸,凶手应该将斧头和菜刀用了,他在药铺当过多年学徒,知道人体骨骼脉络,多从关节下手,除了腿骨和胸骨之,几乎没太多生砍,否则斧头和菜刀只怕不够用。”

“至于烹尸,卑职猜,是他分尸的时候血流的太多了,害怕抛尸的时候露出破绽,所以想了烹尸之策。”

如今凶器、死因,以及凶手的作案手法确了,戚浔总算松了口气,没多时李廉归来,对着二人道“去长福戏楼问了,说当康槐安离的时候,就是穿着件袍子,可以笃位死者的身份就是康槐安了”

傅玦又将适才戚浔所验告诉李廉,“派人去长福戏楼再确一番,如今该查的查清楚了,却还是不知刘元如何和康槐安搭话的,一,恐怕要让他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