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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陛下闻言却即刻收了声,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知道了,接着大踏步地走上正堂,坐了主审的位置,一拍惊堂木,斥向盛实庭。

“……悠悠古国,公序良俗绝不可破坏。盛怀信,约定入赘后却妄图冠姓,此其罪一;勾结山匪杀妻害女,此其罪二;勾结山匪杀害破云禅寺一十一名僧侣,以及过路之旅人,此其罪三;损毁妻子遗体,此其罪四。”

他的一双厉目投向押跪在堂下的盛实庭,怒问一声,“盛怀信,朕问你,你可知罪?”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看向盛实庭,也许是存着侥幸心理,也许是负隅顽抗,盛实庭咬牙抬头,高声道:“臣并非杀妻害女之人声怀信,还请陛下明鉴。”

门外堂下闻声一片哗然。

此一时证据确凿,任谁都看清楚了此案的真相,这人竟还能咬死口不认。

皇帝将惊堂木往堂下一把砸过去,正中盛实庭的肩头,将他砸的险些仰倒过去。

顾以宁举步上前,拱手道:“臣还有证物。”

皇帝展眉,挥手道:“爱婿快将证物呈上来。”

一声爱婿将顾以宁又唤的僵硬了几分,他顿了顿,命人将证物抬了上来。

一间剖开了半边的屋子,里头供奉着灵位,灵位前还有四时糕点,时令瓜果。

这间灵堂,众人看个稀奇,盛实庭却看的心神一凛。

这顾以宁手眼通天,竟将他在青藜园暗室里的灵堂复刻了来?

他的面色阴晴不定,一时口唇麻痹说不出话来。

顾以宁朗声道:“此间灵堂,乃是从盛实庭狮子岭墓园里复刻而来,此间灵堂隐在暗室,机关重重,臣已命刑部证物司取证留存。”

“这三方牌位,一方宝塔,上头写着的字,分别是先考盛负图,先妣洛莲娘,先室严氏——据臣所知,盛实庭的户籍上,明明白白记录着,你的父母亲名字为盛庭芳、吴氏。”

“而盛怀信其人的户籍里,清楚写明了父母乃是盛负图与洛莲娘。敢问你盛实庭的墓园里,为何会诡秘供奉盛怀信的父母?”

一番话不疾不徐地陈述,令在场诸人更是了然,齐刷刷将目光投射向盛实庭,可惜盛实庭却仍一言不发,似乎仍在想着什么对策。

烟雨悄悄走到了小舅舅的身边,踮脚与他悄声说了几句,顾以宁会意。

“另有宣州盛氏族亲等在后堂。盛实庭其人二十一岁由宣州进进京赶考,族亲凑了百两盘缠与他,相信他们见了你,便可知你是何人。”

他的话音落下,便有几人缓步上了堂,视线只扫过盛实庭的脸,旋即便大惊失色,向着陛下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