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眉一挑，面有难色地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每个女生都会问的‘恋爱高考压轴题’？”

林菀笑得可开心了，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继续追加道：“你说一开始是因为我长得好看而喜欢我，现在呢？”

南乔为难道：“这题也太难了，我情愿做线性代数题，要不我背微积分公式给你听吧？”

林菀撑着脸颊，一副“你赶紧地”的表情望着他。南乔知道以后多半还得规律性回答这样的问题，逃也是逃不掉的，于是迎难而上地回答道：“当初看到你的照片我只有一个念想，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后来第一次见到你，我一直在看你，可你完全是冲着萧寒去的，你的眼神一直锁定在他身上，根本没有移动过，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是有一天，你的眼里只有我就好了。愿望都是一步一步实现的，离你越近，我想要的越多。我每天都在想，今天你过得累不累？经历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有开开心心的吗？我怎么做才会让你高兴呢？我想对你更好一些，更亲密一些，让你一想到我就觉得，认识我以后，你有了依靠，过得比以前开心，然后安安心心地和我一起走完这一生。你说我喜欢你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因为是你吧。每次你冲我笑的时候，我的心跳都会加速的，这样算不算心动呢？”

南乔一说完他的脸就红了，因为林菀对他笑了起来，他的心跳就加速了。她伸手一摸，脸颊居然烫了，想他是有些害羞了。她笑道：“我很开心啊，认识你以后，每天都觉得很有趣，因为我不知道你又要做出什么傻事来，所以天天都充满了期待。六个月的时间原来这么短啊，短到我都还没找到你的缺点，暴露你的本性呢，我得再延长观察期，看你是不是装出来的。”

林菀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盯着南乔眨也不眨。南乔读懂她终究是认定了他，从此只看他一个人了，顺着她的话道：“延着延着，一生也就过去了。只要你在身边，怎么着我也要装一辈子。”

一辈子，说起来很长，其实也很短，全部是由片段的，琐碎的时间组成的。

人们正在经历的时候，觉得每一分一秒都那么漫长和难捱，但是转身一看，已经想不起当年在课堂上回答不出问题时候的难堪；也想不起，当年高考的题目是些什么内容；更想不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说了什么话。那些当时感觉难以跨越的，难以遗忘的，都被时间冲得平淡，人们终究会义无反顾地前行下去。

记忆并不是清晰而无误的东西，越是遥远的，越会渐渐变得稀薄浅淡，直到我们走完这一生，它才会真的湮灭。唯愿在有生之年，只记取那些美好的片段，在生命走向尽头的时候，会因心怀美好而寂静安息。

林菀这一生都在一条单行道上行走，是错过了谁，还是遗失了谁，都来不及回望，为什么要回望

——我和你失之交臂，我与他携手前行，都是偶然，也是必然。

——偶然的是，我们谁都没有猜到这个结果，必然的是他一直没有放弃，而我和你，早就各退一步，相敬如宾了。

——我爱你这件事，你不会知道，而我已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