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剑?
朝阳慢慢爬上天空又缓缓西坠,熊仇的影子由长变短又由短变长,直到太阳西沉,影子在地上渐渐的淡去,他挺立如松。
他的手依旧按着剑柄。
红刀的剑鞘,红色的流苏,苍白的手,削瘦的脸以及一双雪亮而透着坚毅的眼睛。
面具女由双手抱胸的姿势变成盘腿而坐,再变成没有姿势的随意乱坐,她白色沙裙上沾上了不少细沙,如同没有烟火味的仙子沾了凡尘,落到人间。
一天,只如一瞬。这是对熊仇而言。当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于地平线时,熊仇转身。
“你想在我这儿,得到什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替逍遥子还债,必须跟我走。”
“为什么?”
“你很烦哎知不知道?这也为什么,那也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跟我走就是跟我走,没有为什么。”面具女道。
“去哪儿?”
“去该去的地方。”
“做什么?”
“做你应该做的事。”
“什么是应该做的事?”
“杀人!”
熊仇缓步走到面具女面前道:“带路。”
“早这么干脆,也不需要我花许多精力!”面具女颇为不悦,却起身在前面走着,一双赤足不沾土,仿佛御空而行。
面具女所走的路线,没有一处是官道。翻山过岭,尽选人迹罕见之地,放足狂奔。
熊仇缓缓的在后面走着,仿佛走的极慢,但只要面具女停下来,熊仇按着剑柄缓步而行的样子,便会落入她的眼睛。
“咦?”面具女大奇:“你不是不会轻功吗?”
“不会。”
“那你怎么会这么快?”
“不快,只是行路而已。”
面具女不服,立即加快了速度,甚至偶尔动用了她的银线丝网。
熊仇依旧不紧不慢的跟着,和刚才没有什么区别,连与面具女之间的距离也没有什么区别。
“你骗人!”面具女怒道:“说什么不会轻功!”
“我只是选一条最近最省力的路走,这条路你看不到,不代表它不存在。”
万法可通。刺日之威,在于全身骨节肌肉达到最合理的分配,以最简练的方式将所有浪费的力量尽数收拢于一处,以达到威力最大的效果。
剑法如此,行路也是如此。
“你百分之七十的力量都被浪费掉,所以你看不见那条最省力的路。不是我走的快,而是你走的慢。”熊仇道。
“哼!”面具女一声冷哼,身体升空。
她怒了。还没有人敢对她的轻功说三道四。说她的力量被浪费掉百分之七十,这已经不是提醒,而宣战。
可熊仇就敢,而且还不会轻功。
“有本事,你再追上我看看,我才信你说的话。”面具女的声音转冷:“本姑娘倒很想看看,是你最省力的路好走,还是本姑娘的千丝暗度更强!”
“乔姑娘,你的银丝是用来脱困,不是用来赶路的。”
“要你管……哎,你刚才喊我什么?”
“乔家庄乔丹的孙女乔千惠,乔姑娘。”熊仇的声音如同他的行路,不紧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