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婚约为凭,到哪儿我们也有地方说理。”
提起自己父母的惨死,萧寒脸色微微一变,他们的死状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像是被人杀死的,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死的。
刚被人发现,抬回来的时候,那凄惨的模样,吓坏了不少府内的人,不少丫鬟和仆从都私自逃跑,要不能看起来这么破败衰落吗?
“我现在还小,再说父母头七未过,大仇未报,我有何颜面谈婚论嫁?我不同意。”萧寒扭过头去,拒绝道。
南宫永福转了转手上的两个文玩狮子头,眯着眼睛语气不善的说道:“只怕今日我前脚刚走,你晚上就能跟别的女人同房。无论如何,这婚必须先结,你的那些堂叔们都同意这件事情,这媒妁之言,长辈之命,难不成你还敢大逆不道?”
萧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请吧,福伯,容我考虑一下。”
看到萧寒的态度有所松动,南宫永福想要再说点什么,可又看到萧寒的脸色后,最终嘴唇蠕动了几下,没有发出声音来。
随后轻叹一声,南宫永福选择带着人先离开。
也罢,让这小子冷静一下也好,自己也需要找个媒人说这件事情,否则的话,名不正,言不顺。
看着南宫永福离去的背影,萧寒的脸色越发阴沉。
自己决不能刚脱虎口,又落狼圈,为今之计,只有走为上策。
萧寒连忙收拾了家中的细软,这些东西倒也丰足的很,不过可惜啊,他这小身板带不了多少。
为了尽量不引人耳目,这一次萧寒要偷偷的跑,这偌大的院子和生意,以及满屋子的金银财宝,自己算是要不上了。
偏偏还不能分散给府内下人,否则的话,必将有人为了讨好新东家,选择通风报信。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最后便宜了哪个王八蛋。
……
五更锺动笙歌散,十里月明灯火稀。
萧寒费劲的翻出了自家的院子,朝着延州堡外面走去。
这些年,自己没少考察商铺生意,所以对於应乌城,倒也不算陌生。只是这大半夜的,肯定是早已经封城了。
不过萧寒并不慌张,而且他趁着明月辩了辩方向后,便大踏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可尽管萧寒的胆子很大,但是夜路走的久了,内心难免会心生许多杂念起来。
以前的他,可从来没有走过夜路,到了晚上,自家院落里也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丫鬟仆从穿插,根本就不知害怕是何物。
可现在……
夜深人静,虽然月如明盘,但仍旧忍不住泛起一股股渗人的气息和氛围来。
走夜路,对於萧寒来说,可真算的上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
时不时有些莫名其妙的动静从身后或者从某些阴暗的角落里传来,让人不知是人是鬼。
萧寒频频回头,毕竟他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脚下的步伐,竟然也忍不住加快起来,两条腿跟不受控制了一样,越来越快,最后居然小跑了起来。
好在,很快就到了有灯火的地方了,倒让萧寒内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这一路上,萧寒的内心和脑海,一直闪动着自己看过的那些恐怖惊悚的事物,有些东西甚至眼花一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自己都快被自己吓死了。
越是控制着不去想,越是出现的频繁和清晰。
简直让人痛苦万分。
抆了抆额头的汗水,萧寒的衣衫已经湿透。
天也蒙蒙亮了,说来也怪,天亮了,内心的杂念也随之减少了。
书中果然说的对,黑夜,是人族一切欲望的诱a惑,也是人族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
只不过让萧寒奇怪的是,为什么书中会有人族这一说法?
而且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这世间还有其他种族的意思,可是书的后半截却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撕了去,萧寒翻遍了萧家,也没找出线索。
只能不了了之。
回头望了望已经很远的延州堡,萧寒嘴角掀起一抹笑容。
虽然放弃了这一切的身外之物,可自己,同样也获得了自由。
这份自由,哪怕是父母在时,也不曾有过。
“父亲,母亲,您二老放心,你们的仇,孩儿一定会给你们报!”萧寒内心默默发誓。
回过头来,朝阳破开了地平线,从远处射a来一道红色的霞光。
这霞光中掺杂着金碧辉煌,昭示着万物复苏的景象。
萧寒望向霞光,微微眯起眼睛。
从今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