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来干什么为什么拿着点心到这里来你想做什么”
这一吵闹,双姒和霍杉不约而同地把猫耳朵露了出来。
章徽瞧着两人的猫耳笑了一声,霍杉摸了摸自己的豹猫耳朵,“我没双姒姑娘的耳朵洁白俏秀,见笑了。”
在人的视角里,这般洁白纯净总是惹人喜爱。
章徽不由地看向双姒一双白色猫耳,毛色雪白,贴近耳洞处又粉粉泛红,章徽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孙元景只见章徽和霍杉讨论人家姑娘的耳朵,纵然姑娘是妖,不似凡人一样忌讳许多,可这终归不好。
他低咳着清了一下嗓子。
没引得那两人收敛,双姒反而看了过来。
她此刻露了耳朵,眼瞳的异色也显明了
许多,一只碧蓝似夜明珠,一只翠绿若翡翠石。
孙元景也愣了一下。
她问,“孙道长也想听听外面的争吵声吗”
孙元景对这些七情六欲发起的争论一向拒而远之,怎么会想听这些。
可他也没法解释,方才为什么突然清了一下嗓子。
好在九姬从不是啰嗦的,她一听那姐妹二人已经完全吵了起来,直接道。
“在这里听什么劲走,去院子里直接看不就好了。”
这一下给孙元景解了围,几人往院门口而去。
那姐妹俩果真吵得正凶,连钟鹤青都没有近前,避在门后等着两人吵完。
“少卿听出什么来了吗”霍杉问了一句。
钟鹤青还没开口,门外两位小姐已吵着替他说了。
二小姐道,“我来找钟大人怎么了听闻钟大人是京城来的高官,英俊不凡,前途广亮,还没有夫人,我缘何不能前来”
她这么一说,九姬就低声哼笑了一声。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的怪笑。
而二小姐却语出惊人。
“但这样的人,也该是大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说着,跟二老爷一样自己扯了起来,“他已经跟大姐定亲了,你还前来抢大姐夫婿,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两人说话间又吵了起来。
一番争执,门后众人都要忍不住笑了,钟鹤青也在二人争执似的吹捧中,脸上有些不自然。
偏九姬这时道了一句。
“钟少卿可真是香饽饽,人人都想要呢。依我看,要不术法解除之后就留在薛家吧,大小姐、二小姐都貌美的很,八抬大轿娶了也”
她话没说完,忽的被人捏住了手。
男人的手不知何时从广袖之下探了过来,只一下就精准地把她的手捉在了手心里。
喂旁边还有人呢
但他面色只作寻常,不动声色地好似没有在袖子下捉了她。
幸而被宽敞的袖子遮掩,没有被旁人瞧见。
但他却在袖子下,暗暗地捏了她一把,接着又握住了她的手,缠住了她的手指,任凭九姬怎么偷偷用力就是挣不脱。
这
哼,他不会真以为她好拿捏吧
九姬手下稍稍灌注妖力,便自手上结出一层坚硬的如同薄冰一般的壳子,壳子一成,九姬的手便直接从壳子下面,嗖地抽了出来。
但身旁的男人却没能这么快察觉,他手下还握着那九姬的手模样的壳子,直到他动了一下,临时结成的壳子忽然碎成了细沙,从他手指缝隙里流落而出。
他一愣,九姬却忍不住极轻地笑了一声。
而他转过了头来,默然向她看来,又看了看被她挣脱也未曾发现的手。
沉静的眸中仿若带着二分的寥落之意。
九姬那一点点
得意的笑,一下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呃这算不算,她又用妖术欺负了他
九姬抿嘴不言,但莫名偷偷瞧了他两眼,见他并没有对此说什么,只是转身吩咐了人开了门。
那两位小姐没想到钟鹤青就在门后,不仅他,门后还站着许多人,都有些傻眼。
钟鹤青却直接道。
“多谢两位姑娘看得起,但钟某已经娶了妻,一朝结缔,六界通晓,钟某此生,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娶旁人了。”
他说完就做了送客的姿势。
两位姑娘请回吧。”
他把话说得毫不含混。
两位薛姑娘都愣了一会,但也都听进去了。
薛二小姐一跺脚跑了,二小姐挠着头觉得哪里不对,但也说不出来,但她像是突然有些身子不适,也很快走开了。
霍杉不知内情地问了孙元景一句。
“钟少卿真的娶了妻了”
孙道长暗道为什么专挑了他问。
这位少卿确实娶
过妻,但妻子却被自己打跑了
他一脸为难,悄悄看了九姬一眼,又看了双姒一眼。
倒是章徽早就看出了端倪,挑挑眉没说话。
霍杉没得到答案便也不好再问,还是双姒笑着安慰他。
“没事,以后你会知道的。”
霍杉的胃口瞬间就被吊得更高了,但偏没人再多说一句。
连主上大人都沉默了一阵,只瞧了钟少卿一眼,钟少卿则安静地回看了过去。
两人目光相接之处,好似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但主上突然道了一句。
“没意思,走了。”
话说完,身影倏忽一闪,人消失在了原地。
只剩下少卿在旁,轻轻抿了抿嘴。
这日白天,薛家倒没发生什么事,但到了晚间,九姬要睡了的时候,忽然有人进到了院中,来人脚步熟悉的不能更熟悉了,九姬讶然看向门口,果见某人推门走了进来。
九姬看向她那“凡人夫君”。
“你、你怎么到这来了”
他不紧不慢,解了披风仔细挂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衣衫。
“薛二老爷重伤养病,我如今是二老爷了。”
九姬是二夫人,他是二老爷,可不就住在同一间房中吗
他说完,九姬就站了起来。
“但我可没答应让你住进来。”
谁料她这般说完,男人默了一默,突然低声问了她一句。
嗓音里暗含的低落,同上晌他被她用法术捉弄后看她的目光,如出一辙。
“那,阿幺是要用法术,把我赶出去吗”
这话一出,九姬一时间竟没答得上来。
她愣着,只眼看着他挂好披风,进到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