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气氛很热烈,热腾腾的火锅冒着香辣的热气,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一点酒,有些微醺。午夜讲了一个笑话让气氛更热烈,鹤见往后靠给倒酒的布雷森特让开位置,不小心靠在了隔壁相泽的身上。
短暂的接触又很快分开,喧闹的人群没有注意这个小插曲,鹤见却觉得落在脖子上那道目光让她忍不住想缩缩脖子。或许是酒精带来的麻醉幻觉,那道目光仿佛有温度一般,一寸寸的撩过皮肤,带来轻微灼伤的骚痒刺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端着酒盏转头,歪着身子和相泽消太手里的酒盏碰了一下,明黄的瓷盏里酒液微微摇晃,她浅浅的抿了一口。“相泽老师”
相泽消太闷不啃声的把自己手里剩下的酒都喝完了,鹤见随手拿起布雷森特放在桌上的酒壶,给相泽的酒杯添满。
有点泛青的下巴冒出了几颗胡茬,摸起来应该会有那种刺刺的感觉,看起来有些邋遢的男人,靠近了会闻到很清新的柠檬味。是在洗衣液中浸泡,然后慢慢搓揉,经年累月渗透了衣服的纤维,在人体体温的激发下,淡淡的发散出来。
在充满酒气与火锅气息的屋子里,不突兀但很容易分辨。很好闻。
相泽消太和她有同样的想法,鹤见身上的是清凉的薄荷味。是指缝间流过的水,无声无息,不具有侵略性,却将石块打磨成没有棱角的形状。
两个人都有点想法。不同的是相泽消太决定顺其自然,鹤见却在退缩和前进中犹豫不决。
讲道理相泽消太真的是个好男人,短时间连续两次分手之后进入空窗期,鹤见不介意进入下一场恋爱。
但是相泽消太是好人啊。
鹤见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什么东西诅咒了,每次恋爱都不得善终。如果是大蛇丸黑泽阵一样的男人,睡了就睡了,分了就分了,不管什么原因分手鹤见都能把分手的责任推给对方头上。比如大蛇丸的变性,黑泽阵的变态痴汉前女友,鹤见坚决不认为自己有错。
但是如果交往的对象是相泽消太这样的好人,分手的因为九成可能出在自己身上,而且不太好意思甩锅啊
头疼,就好比眼前香甜诱人的蛋糕在说快来吃我吧,但一低头就看到肚子上的一圈游泳圈。
“要溢出来了。”相泽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鹤见才发现自己走神的时候把相泽的酒盏倒满了,液体的张力让酒高出了边缘却没有溢出来,只要轻微的动作就会流出来。
拿着酒壶的鹤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相泽慢慢直起身子,敛着眼皮很自然的凑过去喝了一口,脸颊擦过鹤见的手腕,就像她猜想的一样,浅浅的胡茬带来微微的刺痛。唇瓣打破了酒的张力,一股细细的酒液溢出来,顺着鹤见的手背往下滴。
午夜凑过来揽着鹤见的脖子要她一起喝一杯,鹤见笑着给自己倒了酒,偏过身子去听他们讲英雄活动中遇到的趣事,半闭着眼睛靠着午夜肩上跟着一起笑。余光瞥见相泽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她手背上相同的位置还带着酒香,仿佛被烫了一下。
真是糟糕啊鹤见,虽然你被分手了这么多次,但还是要做一个好女人啊。鹤见靠着午夜闭上了眼睛。
“你还好吗”鹤见问安静坐在她对面的女人,轰焦冻的母亲,娇弱花朵一样的女人。
精神比当初好了很多,鹤见将绽放的百合插在桌子上的花瓶里,打消了她是被安德瓦囚禁的猜想。或许是因为离开了那个压抑沉闷的家,没有安德瓦,她得到了想要的宁静。
“我很好,你呢鹤见,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女人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
“很多年了吧,我走的时候焦冻才五岁,现在都上高中了。”鹤见看着她的脸,在说起她的儿子时,有掩饰不了的痛苦。“他上了最好的英雄高中,成绩很优秀。”
“是吗”女人声音晦涩的问,笑容也变得勉强起来,“我很久没有见他了。”削苹果的手在发抖。
担心她伤到自己,鹤见接过了水果刀,房间里能出现刀具,说明她的精神已经正常了。
将削好的苹果分成两半,鹤见递给她一半。“我这次来,是想问你,还想要我带你离开吗”
当年她向自己求助,可实力不够的自己没能帮忙,被安德瓦殴打鹤见自己也耿耿于怀,“我会再次向安德瓦挑战,你还想让我把带你离开作为胜利之后的条件吗
女人沉默了好一会,拿着苹果咬了一口。她吃得很认真,直到苹果只剩半个核。
“不用了,我现在这样很好。”她摇摇头,“谢谢你还记得我。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照顾一下焦冻。”
“抱歉,我做不到。”鹤见拒绝了,“请你自己去做。”她认真的对女人说。
当年会答应那个打赢安德瓦带我走的要求,鹤见后来想想都觉得是自己年轻不懂事犯蠢了。生活中的很多事是谁也替代不了的,比如照顾自己妻子,就连最好的朋友也不要轻易拜托。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呢”她直视着女人,“能被安德瓦选中成为另一半,就说明你的个性非常强大,运用好了能和他的火焰抗衡的强大。拥有强大力量的你,其实不用拜托别人,你自己就能轻易做到吧离开安德瓦也好,照顾焦冻也好。”
“你不懂,”女人摇摇头,“所谓的个性婚姻,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拥有强大的个性又能怎么样呢身边的家人都觉得我应该妥协,除了你,没有人愿意帮我离开他。”
“那你为什么不自救呢”鹤见真的不能理解,明明拥有可以反抗的力量,却把自己逼到奔溃的边缘,最后居然发泄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轰焦冻脸上的伤,是他的母亲亲手造成的。
“我说了我不能”女人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每次给父母打电话,他们都会让我忍耐,朋友只会羡慕我嫁了一个个性强大又有钱的丈夫,谁能感受到我自己的痛苦”她不想生孩子,不想看见安德瓦,不想留在这个家里。谁能理解她呢
真的没办法了,鹤见在心里叹气,一个人如果自己不愿意从泥塘里走出来,谁也帮不了她的。“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至少向焦冻道歉,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别让他觉得自己的母亲一直厌恶着自己。”
“我对不起他,”女人安静的流着泪,“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她像惧怕安德瓦一样开始惧怕自己的儿子,因为无法面对做出了这种事的自己,选择了逃避。
“你明明有让自己过得更好的能力,”鹤见看着哭泣的女人,“是你自己太软弱了。”
鹤见从病房出来,轰焦冻垂着头靠墙站着。
“抱歉,对你妈妈说了过分的话。”鹤见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在无声恸哭的孩子,揽着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出。“诶诶这么大了不要哭鼻子呀。”
“她还是很爱你的,只是太软弱了。”鹤见拍着轰的后背,“原谅她吧。”后退一点拉开两人的距离,“我会打败安德瓦,证明他为了打败欧尔麦特做的事都是错误的。你会变得很强,不要把欧尔麦特当做目标,你要超越的人是你自己。”
和安德瓦的再次重逢是在雄英高校的运动会场,一方通行和绿谷出久丽日御茶子几个人组成的马让她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转头就发现面色凝重的安德瓦。
安德瓦对鹤见野葵这个女人也记忆犹新。那是他的英雄生涯中,唯一一个直接交手险些要打败他的人。虽然他的人生目标是追赶欧尔麦特,但鹤见野葵带给他一种随时会被超过的危机感。奇怪的是这个人在败给他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应该是承受不了失败的打击颓废堕落了吧。女人真是软弱。
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在雄英见到了她,听路过的学生叫她老师安德瓦的目光变得不善,她还没有放弃想影响焦冻吗那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孩子,绝对不能让她带坏。
中场休息的时候,鹤见和安德瓦一前一后走进大楼,在走道里相遇了。“好久不见了,安德瓦先生。”鹤见环着手臂,“近来还好吗”
“你为什么在这里”安德瓦语气不善的问,“你还是想对焦冻施加错误的影响吗”
“轰焦冻已经是大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在j事件中,鹤见看到轰威胁敌人的监控录像,才猛然发觉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我来这里是看我的学生,一方通行。安德瓦先生觉得怎么样”
鹤见觉得自己非常的坏心眼,不仅要打败安德瓦,还要证明自己教导出了厉害的学生。她对一方通行获得最后的胜利毫不怀疑。
“赢的人会是焦冻。”当他愿意使用火焰的时候,轰焦冻会是最强的。
“是吗我拭目以待。不过在看最后决赛之前,我记得安德瓦先生当年对我说过,可以随时向你挑战。”鹤见偏了偏头,“这句话还算数吗”
安德瓦打量的鹤见半响,“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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