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滑一寸捏一下, 直将她平整的衣物揪出一个个小尖尖。
那个冷漠威严的男人似乎对他的磨磨蹭蹭很不满意, 身上的冷意不觉更重了些。
小猎犬少年哆嗦了一下,终于不舍地松开了手。
孙行者却在这时笑了起来“真君,你不是有事情要求师父的吗就这么走了”
他像是询问, 语气却带着丝挖苦的味道。
陈唐唐唤了一声“悟空。”
孙行者抿了抿唇, 没有再说下去。
陈唐唐转向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合掌道“阿弥陀佛,多谢真君相救。”
他背对着她抬了抬头,银冠亮眼,乌黑的发丝在挺直的后背荡了一下。
“不必,正如大圣所言, 我来此另有所求。”
孙行者在此时突兀的笑了一声,他冷淡道“既然有所求, 怎么连正脸都不露”
哮天犬瞪着孙行者喊道“你不要太过分。”
孙行者抱着胳膊, 老神在在, 不予回应。
哮天犬瞪圆了眼睛, 紧咬白牙。
陈唐唐询问“不知是何事”
能被哮天犬叫主人的恐怕只有二郎显圣真君了。
“如果贫僧能帮上忙的话”
陈唐唐正说着,一直背对着她的男人缓缓转过身,身上的银甲化成白光褪下, 等他完全转过身子,银甲已经全部消失。他只着墨色长衫, 双手负后, 端的是威严冷漠, 一派显圣风范。
陈唐唐瞥了他容貌一眼, 只觉心神被神光荡了一下。
这是个面如冠玉、神光外泄的美男子,眉心一道银白竖痕,像是被剑尖戳到留下的伤痕,那处想必就是二郎神的第三只眼睛了。
她之前也看到过不少二郎神像,众工匠只将他往严肃威严处打造,却不知二郎神在严肃冰冷之外,更是天上地下都排的上号的美男子。
二郎神的个子要比陈唐唐高上不少,以至于他低头看她时,或多或少带上一股从高处俯瞰凡人的傲慢,他的视线只在陈唐唐身上停留片刻,很快便转向了哮天犬。
孙行者嘴里发出不满的声响。
陈唐唐却一无所觉。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说。”
哮天犬愣了一下,连忙应下。
他转身望向陈唐唐,小心翼翼道“金蝉,你”
他挠了挠脖颈,面色酡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可主人在背后看着,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你哎呀,就是我多了一分不属于我的记忆。”
陈唐唐目露疑惑。
哮天犬笑了笑“我和主人都知道这与你无关,但是干这件事的人却与你有莫大的关系。”
“贫僧不太理解”
哮天犬又挠了挠后脖颈“就是就是你之前有没有见过我”
陈唐唐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视线在他的腰腹处停留片刻。
他一下子烧红了眼睛,小腹猛地一缩。
陈唐唐坦诚道“确实有印象。”
哮天犬呼出一口气,露出尖尖的狗牙,阳光明媚地笑着“这就对了,我最近没有下凡,本应该从未见过你,但是,有人偷了我一缕魂,假扮成我的模样遇到了你,似乎还对你不敬,你对我哎呀,这样说有些奇怪,那你对扮成我的那人有印象吗”
陈唐唐慢慢思索着,视线暗暗瞥向二郎神,二郎神正望着远处的碧波潭,他似乎敏锐地觉察到什么,立刻转头看来。
陈唐唐连忙收回视线,点头道“好像有印象,在蝎子精的洞中,贫僧曾经遇见过一个与你身形相似之人。”
“对就是那里,我记得黑乎乎的洞内,潮湿的水汽,还有”他垂眸,摸了摸自己的唇,突然一个哆嗦,尴尬地笑了起来。
“偷魂的说法,贫僧似乎也听说过。”
“看来金蝉你认识他了。”
陈唐唐沉默。
一个在记忆深处,几乎被灰尘覆盖的名字重新回到她的脑海里。
“玉郎郑玉郎”
“什么”
陈唐唐轻声道“贫僧记得那个偷他人的魂,才能扮成他人样子的人告诉过贫僧的名字,他叫郑玉郎。”
听到师父吐出这个名字,孙行者的视线投向师父,目光复杂,却什么都没有说。
哮天犬语气轻松道“金蝉,你是被他骗了,他才不叫什么郑玉郎。”
陈唐唐盯着他。
他却不再说话了,脸也一点点涨红起来,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别这样看着我啊。”
陈唐唐立刻道歉。
“不不不,”哮天犬笑容阳光,“不是金蝉的问题,是我”
他说着却回头看了二郎神一眼。
二郎神没有理会他的视线,仿佛已经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了哮天犬自己处理,而他只是跟下来遛弯儿的。
哮天犬低声嘀咕了几句,又回头道“总之,因为这位的借魂术,让我多了不该属于我记忆和不该属于我的情感虽然我觉得也没什么,但是主人好啦,我只是想要找他,让他帮我消除这些本该不属于我的东西唔”
他这样说着,整个人却无精打采起来。
陈唐唐目露不解“这些影响很大吗”
哮天犬撩开眼皮瞧了她一眼,磕巴道“不不,也不是,只是只是神仙嘛,要求多”
二郎神冷冷地咳嗽了一声。
哮天犬立刻闭上了嘴,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
“贫僧知道了,那贫僧能帮上什么忙呢”陈唐唐小心翼翼问。
哮天犬又看向二郎神,二郎神则又冷漠地盯着碧波潭,活像潭水中开出了一朵花。
“真君在看什么”陈唐唐轻声发问。
二郎神负着手,神色冷漠严肃,仿佛与她隔着九天云雾。
孙行者却低声笑了起来“师父,我来告诉你,他”
话未说完,碧波潭的潭水突然翻涌起来,从里面突然跳出三个人,这三人手中又拽着另外被束缚住的三人上来。
跳出来的三人正是八戒、沙悟净和敖烈,而被他们三人束缚住的则是万圣公主、九头虫和一个年纪大些的男人,似乎是万圣龙王。
“师父”一见到陈唐唐,敖烈立刻把手里的人质塞到八戒怀里,头也不回地朝陈唐唐奔去。
他一头撞进陈唐唐的怀中,撞得她朝后退了几步。
一只灼热的大手贴上她的腰肢,扶住了她。
陈唐唐回头,见是自己的大徒儿,便放下心。
然而,扶住陈唐唐的孙行者却望着对面的二郎神和哮天犬。
哮天犬像是被惹怒的狗子般,对着孙行者呲牙。
孙行者冷哼一声。
二郎神拍了拍哮天犬的肩膀,哮天犬“呜嗷”一声,委屈又隐忍地低下头。
“师父师父”敖烈抱着陈唐唐晃了晃。
陈唐唐压住他的肩膀“为师没事,你们怎么样”
敖烈软绵绵地撒娇“师父,我好疼啊,我受伤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敖烈格外爱撒娇,陈唐唐只得温声问“哪里受伤了”
“这里”
敖烈埋在陈唐唐的胸口,举起了手。
陈唐唐捏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却没看到半点伤口。
敖烈眼巴巴地盯着陈唐唐。
陈唐唐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才发现他的小手指指甲盖上有一道裂缝,似乎是劈了。
她干巴巴问“你说的受伤是这个”
敖烈眨巴眨巴眼睛,苦着脸道“好疼的。”
陈唐唐“”
徒儿怎么越来越娇贵了。
陈唐唐的语气更加干了“那怎么办”
敖烈将指甲伸到她的嘴边,轻声道“师父吹吹吧,吹吹我就不疼了。”
你都多大岁数了啊,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
陈唐唐无语。
他却高举着手指,锲而不舍地望着她。
好吧好吧,取经的路上也要注意徒儿们的心理健康。
陈唐唐突然想到了万圣公主提到的前任未婚夫。
她弯下腰,低下头,浅樱色唇凑近他的小指。
离近了些,她才发现,原来敖烈指甲的颜色竟也带着淡淡的银色,在天光下,闪烁着微光。
她嘟着嘴吹了一下。
万圣公主温软魅惑的声音响起“果然是没有断奶的小孩子啊,接下来是不是还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敖烈转身,一脸冷漠阴鸷地盯着她。
万圣公主翘起嘴角“你看,这才是真正的你,装什么无辜可人啊,也就你那温柔纯粹的师父才会任你折腾。”
敖烈暴躁道“你闭嘴。”
万圣公主笑了笑“你是我什么人啊,难道你叫我闭嘴,我就闭嘴”
万圣公主抛了个媚眼给陈唐唐,声音软媚又可怜“圣僧哥哥,你会救我的吧我都说了我会回头的,你难道真不让我上岸吗你忍心吗”
她对陈唐唐的求饶倒是激起敖烈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