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和从禁军里调过来共十多名的护卫看到男人夜深出来,都微微一惊,忙躬身行礼,只听得睿王淡淡吩咐道:「分配两人到本王的大丫鬟碧水那里拿床棉被过来……嗯,再多拿两个暖炉罢。」
众人领了命,睿王府两个护卫正准备离去,却见睿王拈起帐帘,却蓦地停了下来,「别去了,都回来罢,若一会翘妃娘娘问起,你们便说皇上下了命令,说夜里野兽出没,任何人不可擅自离开守岗。」
这怎么回事?入夜的时候下了场雪,突然冷了不少,这八爷命他们拿褥子暖炉不是御寒用吗,怎么突然又不用了?
他们若这样对翘妃说,算不算假传圣旨,但这假传的事,却也并非甚军机之事,呃,毕竟,只是一床被褥,两只炉子……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大着胆子想问,却尚来不及问什么,睿王搁下一句,「今晚之事,若谁说出去,本王必不轻饶」已快步进了帐。
「好了没有?」
看某八进来,翘楚觉得胜利在望了,心里一喜,裹住被子坐了起来。
某八却微微挑眉,「今晚不行。」
翘楚一怔,疑虑道:「你堂堂睿王还要不来一床被子?」
「父皇下了命令,这山野郊林,又是夜里,多野兽出入觅食,谁都不能走开。」某八说着,轻轻哼着结语,「皇令如山,谁有那个工夫去给你一个小侧妃拿床毡毯。」
翘楚想了想,从被子里钻出来,瞥了眼让自己拿来暖脚的某外袍。
某八冷冷盯了她一眼,眼神却很快一暗,眸光突然深了下去……翘楚也没多深究,将刚套上身的外袍拢了拢……这男人高大,她穿着他的衣服,空空荡荡的,衣摆都曳地了,但不穿又冷……
下了床,走到帐口,她隔着帘子,低声道:「各位守帐的护卫大哥,烦劳替我派个人到八爷的大丫鬟那边去取床褥子过来好吗?我知皇上下了命令,让各位为难了,但只是过去一下,那碧水姑娘的帐子就在不远的地方……」
「回娘娘,奴才们告歉了,但实是……皇命难为……」
外面,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翘楚微微懊恼起来……这些护卫怕成这样,看来皇帝下的是重令,倒也不能难为了他们。
那位爷自是不肯跑这一趟的,这深更半夜的,她一个王妃走出去又不成体统……
她走得回去,某人已继续悠雅的在榻上看他的卷轴,听得声响,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翘。
「现在什么时辰?」她爬上榻,有丝英雄气短的悲壮。
「二更末。」
那就是才……十一点……翘楚只觉悲催,躺着冷的难受,她只好将被子裹紧,坐了起来,她一个病患,难道要坐等天亮吗?
瞟了眼旁边的某八,他盯着卷轴正看得认真,身上还是那件单薄得她看见也觉得寒冷难受的单衣,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冷……
看她睁大眼睛盯着他,某八抬头回瞟,趾高气扬地用鼻子「嗯?」了一声。
翘楚突然想,如果现在她让他履行一下丈夫的责任,不知道行不行……也不是要做什么,就是如果他刚才也不介意抱着她看书,现在应该也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