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间,是绸缎庄。这家绸庄,收益稳定,不过全是二夫人娘家在光顾。”周止继续汇报。
江崇召皱皱眉,“二娘娘家在信阳,离这么远都能光顾”
周止笑了笑,“这也不难,每年都一样的定单,大部分是素纱、少部分锦缎,这小小绸庄也就生意兴隆了。”
“他们就不做当地人生意”江崇召不信了。
“他们嘛,也开门做生意。不过,公子也见过了,扬州人的穿戴、流行的款式,真是比我们那边时新太多。”周止倒也实话实说。
江崇召微微一笑。周止说的没错,早想着过完年就去成衣铺里定几套。于是,没再纠结那绸庄,而是点了点最后一份文书,问“这么说,能用的只有它了”
周止无奈笑道“公子说过,若要赚快钱,无非是贪赃枉法、吃喝嫖赌。这间银满楼是酒楼,在城东,地段极好。不过,生意极一般。在下也去吃过,不光是食材、口味,连服务都说不上好。掌柜金生水本就无心经营,平时喜欢小赌几把。”
“赌”江崇召眼睛一亮。
周止点了点头,补充道“倒也不是烂赌。”
江崇召沉思片刻,笑起来,“好,就它了。现在大家想想怎么将这间酒楼,光明正大的弄过来。”
离尘不解,“爷,二夫人都给了,这本就是光明正大的。”
“没脑子。”江崇召又随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公子,要不和家里说一声,帮着把这些文书都办到公子名下,日期往前推一年半载可行”周止提议。
江崇召摇了摇头,懒懒的说“问题不是文书,而是扬州人都知道,这是楚王侧妃的产业。我江崇召名不见经传,要这么弄,就怕第二天,老家那帮父兄就能去京城喝茶了。”
一旁,护卫军统领南英面无表情的看了江崇召一眼,偏偏迎上了江崇召看向他的目光。南英不管几人在谈什么,不冷不热的问“公子,临出门时家中再三交待,要公子到苏州,不知公子何时启程”
一路而来,这个问题南英问了不下十遍。可惜,这位殿下心情不好,根本懒得答。
“楚王护卫军。按理护卫军归属我父王麾下,不能随便调派。”江崇召浅浅一笑,“本王一直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有如此待遇”
“属下只知听令行事,建议殿下也该如此。”南英态度生硬。
楚王是宗人令,虽手握大军,但行事一向低调有礼,所以南英一直以为楚王府的九位郡王,也各个都是谦谦君子。
谁知离开武昌的第一天,这位八郡王就大发脾气,原因是没带他用惯的用具;过了几天,吃晚饭的时候,发现菜里有几根香菜,立即将一桌菜全部倒掉,甚至连桌椅都换成新的。
不是说楚王家规极严吗看这位青楼照去、赌场照逛,还一幅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神情。这样的郡王,真不如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
南英对这位殿下的印象并不好,无非是看在跟三年后,能脱军籍。想来同来的九名兄弟,应该也是如此。
“苏州啊”江崇召长长叹了口气,居然表情随意的问了句,“为什么要去呢”
老爹不是说,圣上看中自己会赚钱吗哪里赚钱不是赚,为什么要指定苏州再说,这种赚钱的小事,为什么要给自己再安排一个身份,离开武昌关键是,为什么还要对外说,景陵郡王去了枫林书院读书
枫林书院专收犯了大过的宗室、贵族子,好歹是个郡王,不要面子的吗而且,现在有了这个名声,柳姑娘怎么办柳氏是翰林,一向清贵,这不就便宜了自己那个骚包九弟
记得离开武昌当日,还想着找机会向柳姑娘解释下。谁知出发时,爹娘兄弟没一个来送,门口几百护卫军,直接将自己塞进车中送出城。好极了不得不对老爹竖起一根拇指,心中空留一句。
老爹说的好,这三年,若是稍有差池,不仅自己要被夺爵,连楚王府都有可能被撤藩。
苏州做这么多安排,就是为了让自己去苏州这不明摆着,不是有锅要背、就是有坑要跳吗
“公子是不去苏州了”听了他的话,南英的脸色渐渐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