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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挽着他臂弯,亲密相贴,目光在墓碑停了停,又淡淡望向那位“母亲”,她靠了靠他的肩,坦然含笑说:“老公,在你家这边,我们好像始终还缺一点仪式,既然你没有父母要拜,那就在这儿拜天地。”

不需要什么动作,也用不着对哪里卑躬屈膝。

她的学长就该受到最大厚爱,他所有幸福,都是踩着荆枣,满身伤痕地换来,他理所应当。

姜时念仰头看天上飘下的雪,跟沈延非十指紧扣,她声线是总台当家主持人的端庄清润,拜得了天地,敬得了诸神。

她音量不高,只让彼此,让这座碑,让碑前的人听到就足够。

“青天在上,厚土在下,神鬼为证,”她这时候还是俏皮的,说这些话本故事里很传统老派的词,随后只剩下郑重,“我拿所有余生做保,沈延非终生被爱,被珍惜,被妻子视若至宝,无论生死,永不相离。”

走出墓园的时候,姜时念偶然回头,看到那个红衣的身影仍旧怔怔站在原地,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消失。

雪停了,伦敦灰度的天色在冬日难得放晴,淡薄光线穿过云层,轻纱般拂落,罩在男人身上,染亮他深邃漆黑的眉眼。

风里揉着舒缓的凉,下山的坡道平和,姜时念忍不住脱开沈延非的手,向前迎着光多跑了几步。

她耳中风声绵绵,里面夹着他磁沉的声音,他喜欢叫她,“穗穗”两个字是他无解的魔咒,放在唇间时时碾着,就满心甜意。

姜时念转身,看到光线从他背后泼洒,给他勾出耀目金边,他看着她笑,张开手臂,她毫不犹豫扑上去,深陷进他怀中。

他问:“怎么会来?”

她答:“我来告诉你——”

“什么。”

她仰脸,迎上他落下的吻:“告诉你,我对你,用爱也远远不够表达。”

沈延非低声笑,吮住她微张的嘴唇。

我这个荒芜斑驳的世界里,压了年年岁岁,甚至开不出一朵健全的花,除了我沉重的情感,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

但无论如何……

这世界再多残破,也只为你而生。

欢迎你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