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恐成为「箭靶」,他只得谎称边关恐有动乱,连夜逃回了凉州。
想来也真好笑,去年东方旭被老臣逼婚时,以飞鸽传书请他回京「救驾」,他就是拿这个借口替皇上解围,不料自己竟有如法炮制的一天。
可是甫抵军营,军师唐毅衡就向他禀报,绿洲城接连发生几起商家遭西番人抢劫的案子。
绿洲城乃是两国在签停战协议时,以交界方圆三里所划出的贸易区域,由当地居民自主管理,双方军队皆不得干涉。
虽说呼拉子河因长期干旱,粮草严重不足,牛羊难以存活,导致饥民四处流窜,但西番国放任百姓作乱,确实透着些许蹊跷,因此,秦昨非乔装成商人,前往了解状况。
首先,他发现城西的边防,结集了比平日多一倍的驻军,再深入西番领地,又听小贩聊起大王子近期正密集练兵,更显示呼耶王已有异心。
「呿,该不会是我说了太多次『狼来了』的谎言,老天爷就故意惩罚,让我真的遇上狼吧?」
秦昨非正暗骂自己是乌鸦嘴,忽然有脚步声朝此处接近。
那是一位作猎装打扮的少年,模样相当清秀,尤其那双大眼黑白分明,骨碌流转间,带着一份灵动俏皮。
在日盛王朝,相貌阴美的男子不足为奇,像恭亲王即是一例,不过在体格粗壮的西番大汉之中,这可是极为稀有。
就见那人东张西望,等确定四周无人,才脱掉猎帽,甩散一头乌丝般的秀发。
「原来是个雌儿?」秦昨非暗吃一惊。
「好凉喔!」探了探沁凉的湖水,郁桑心念一转,便褪下衣物及皮靴,裸足踏入水中。
二哥自回来后,就镇日关在书房里翻译典籍,她极为无聊,便拉着纱加溜出宫去逛市集,没想到街上群众推推挤挤,主仆俩就走散了。
郁桑倒也不怕,反正那丫头找不着她,必会在「老地方」等候。只是今儿天气特别热,闷得她满头汗,於是跑到郊外的湖边休息。
这座小湖紧邻狩猎场,为王室的封地,外围又有卫兵看守,一般人不敢随意靠近,不过她知道有条小径,所以轻易就混进来。
以为这里十分隐密,她边洗去身上的黏腻,边哼着曲儿,浑然未察林荫郁郁的角落有位「观众」。
而那乍现的娇美胴体,也让秦昨非惊艳至极。
不同於中土女子近乎病态的白皙,她淡蜜色的肌肤健康红润,透着诱人的光泽,且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尤其那对丰盈高耸挺立,尖端的粉嫩红晕如杏花吐蕊,随着柳腰的摆轻而波动,引人无限遐思。
虽说非礼勿视,但他可不是什么卫道人士,从不死守那些迂腐的规矩,何况这等尤物堪称极品,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想剥夺眼睛的「福利」。
因为太专注於赏览「春光」,他一时大意,竟压到旁边的树枝,发出细枝折断的声响。
「谁?」郁桑吓了一跳。
既然被发现了,秦昨非只好以西番语应声,「打扰了,在下是个商贾,专卖各国的皮毛杂货。」
听出是男子的嗓音,她立即以手环住双峰,质问道:「你好大胆,居然偷窥人家洗澡?」
「误会、误会,在下是先到一步,绝非故意藏身於此。而且我很正大光明的看,也算不上偷窥。」他装无辜地狡辩。
郁桑连忙把身子没入湖水中,怒道:「无耻的登徒子,有种就站出来,别鬼鬼祟祟躲在那里。」
「这样不妥吧?」秦昨非犹豫的口吻隐隐压抑着笑意,「只怕在下一现身,会惊吓到姑娘。」
「我看你是怕被我逮个正着,才不敢亮相。」她轻嗤。
「如果姑娘坚持的话,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落,一道颀长身躯即从大石头后方走出来。
原以为这好色的淫贼必然形容猥琐,不料对方竟有副刀凿似的鲜明轮廓,郁桑不禁愣住。
宽阔的额头,斜横着两道粗浓的剑眉,深邃的双眸亮如夜星,而直挺的鼻子下扬着似笑非笑的薄唇……
老天,这男人长得可真俊呢!
看她瞠着杏眸,秦昨非忍不住调侃,「不知姑娘瞧够了没?」
素闻西番民风开放,但这名女子也着实大胆,竟直勾勾盯着男人的裸体,莫非她已解人事?
经他提醒,郁桑视线往下一移,才发现他一丝不挂。
「啊──」后知后觉地惊叫,她赶紧摀住眼睛,啐骂道:「你这无礼又变态的暴露狂!」
「什么暴露狂?」他失笑了声,「哪个人洗澡不脱衣服?何况在下也是应你要求,才『袒裎相见』呀。」
「你、你……」被堵得哑口无言,她只能气恼地命令,「你还不快点把衣服穿上?」
「不劳姑娘催促,在下正有此意。」
从容地走上岸,秦昨非将身子抆干,套上衣裤。
偷偷分开指缝,郁桑见他边走边穿衣,一副亟欲逃离的模样,连忙喝道:「给我站住!」
「请问有何指教?」他顿下脚步。
「你看光了本公……小姐的身子,就想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
「不然呢?」该不会是要他「负责」吧?
「你若想活命,就自行戳瞎双眼,否则……」她冷哼两声,认为这处罚已经很宽容了。
「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心肠竟这般狠毒,难怪边关有句谚语──宁被猛虎吞,莫娶西番婆。」
秦昨非嘲讽地勾起唇角,便兀自迈开脚步。
「可恶!」
郁桑气急败坏之下,也忘了自己未着寸缕,就往对岸追去,不意脚下踩了个空,陷进湖中较深的地方。
「啊!你快回来……呜呜……」她试图求救,奈何口鼻一直进水,「我不会……」泅水呀!
秦昨非本来不予理睬,但那叫声断断续续,又口齿不清,他好奇地回首,却见她在湖中浮浮沉沉。
「这丫头该不会想耍什么花招吧?」他狐疑地暗忖。
可是一转眼,佳人已消失无踪。
他立刻跳入水中,方知这湖深约两人高,由於水草密布,他还费了番工夫才寻到溺水者的踪影。
把她救上岸后,秦昨非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将人放在柔软的草地上,进行急救措施。他先压挤她的腹部,让她把水吐出来,再按摩她的胸口,同时以嘴替她灌气。
「你……」当郁桑缓缓睁开眼,赫然发现嘴儿被人贴住,本能地就弓起膝盖朝对方踹去。
「唔!」闷哼一声,秦昨非揉揉受袭的小腹,恼火地问:「我好心救你,你竟然反踢我一脚?」
呼,幸亏不是踢到胯下,否则他的命根子就不保了。
「活该!」郁桑啐骂着抓起旁边的衣物掩盖赤裸的身子,「这就是你偷窥的报应。」
虽然西番国不兴三贞九烈那一套,可是她贵为公主,除了贴身婢女,谁敢窥视她的玉体?
「在下承认冒犯了姑娘,不过我的身子也全让你瞧光了,咱们何不就此扯平?」他好言求和。
「谁跟你扯平?你不单偷看本姑娘洗澡,还趁我昏迷时偷香,即使挖掉你那对贼眼,也不能弥补你的罪行。」
她抽出藏在猎衣里的匕首,挥刀便要刺人,没料到他身子一侧,避开了突袭,还反手抓住她的雪腕。
俐落地夺下短刀,秦昨非捺着性子解释道:「我是为了输气给姑娘,不得已才与你口对口……」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死定了!」
由於右手被钳,郁桑只得以左手攻击,结果又遭受制伏,而遮着身子的衣物也因此滑至腰际。
「你简直不可理喻……」见那对酥胸再度现露,秦昨非忽然想到一个整人的主意。「倘若姑娘觉得不甘,坚持非讨回公道不可,那就换在下吃点亏,给你亲回去好了。」
说罢,他即噙住她的朱唇。
没想到那张脸会冷不防贴上来,郁桑顿时一阵错愕,接着才想到应该闪躲,奈何脑勺已被紧紧压扣,动弹不得。
「你……唔!」她启齿欲骂人,却被乘虚而入。
其实秦昨非的本意是要挫挫她的骄气,只是这唇瓣太柔嫩,让他更想尝尝她的滋味。
强行进入芳腔,他只觉她的气味清新似花香,再仔细吮尝,愈觉得这津液如蜜般甜美。
起先郁桑还死命挣紮,可是那悍舌似沾了迷幻药,几经搅拌,她就开始昏头转向,随着濡沬相染,她渐失抵抗的意志,甚至得攀着他的颈项,才能撑住发软的身躯。
没想到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老虎,这会儿竟顺从得像只小猫,秦昨非意外之余,揽在她腰际的手不禁放胆的游移。
沿着美背往上抚摸,她的肤质犹如上等丝绒,滑溜又细致;再往前胸探去,那浑圆的雪峰几乎无法一掌罩握,且弹性十足,就像饱满多汁的蟠桃,等着让人享用。
虽然美色当前,可是秦昨非再恶劣,也不会对姑娘家霸王硬上弓,何况他尚有要务在身,实在没有时间再耗下去。
松开她后,他忍不住轻点那湿润微肿的唇,揶揄道:「想不到你性子这般泼蛮,滋味却挺甜的。」
飘魂倏地回窍,郁桑发现自己又被占了便宜,更是气急败坏。
「你这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痞子无赖!」
愤而甩他一巴掌,她不仅气他夺去宝贵的初吻,更气自己竟然任由对方轻薄,甚至浑然忘我!
摸了摸热辣的脸颊,秦昨非非但不生气,还嘻皮笑脸地道:「挨一记耳刮子,能换得姑娘的芳泽,也算值得了。」
其实以他的身手,避开那一掌并不难,但他自知失礼在先,所以甘愿受此惩罚。
只是,他和这位姑娘才初次见面,就对人家产生了慾念,这股冲动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你……我要杀了你!」她再度怒挥粉拳。
但他踪身一跳,人已落足对岸。
「好男不跟女斗,在下还得赶往绿洲城谈生意,先告辞了。」拱拱手,秦昨非便抄起行囊,离开湖畔。
「该死的臭男人!」望着那扬长而去的背影,郁桑不禁恨然道:「此仇不报非公主,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找你算这笔帐!」